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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風過境第七日,潮汐觀測站的百葉箱突然滲出玫瑰鹽。謝昀的指節叩擊着青銅潮位尺,刻度上的銅鏽正剝落成母親生前慣用的唇膏色号——那抹暗紅在月光下蜿蜒,恰似顧隐宵十八歲那年刻在他肩胛骨的詩行。
趨磁菌群在鹽粒間遊走,拼出半張被海風揉皺的香水試紙。顧隐宵的後背抵着琺琅質驗潮儀,逆鱗縫隙滲出的熒光液正腐蝕着黃銅齒輪,将1999年的驗潮記錄蝕刻在礁石表面。
"大潮升7.5米。"懸在驗潮井内的神經突觸網突然收束,"建議用宿主妊娠期淚液鹽度校準基準面。"
謝昀的解剖鉗突然停滞。鉗尖夾着的不是海洋樣本,而是半枚琺琅胸針——母親們參加國際海洋會議時的遺物,此刻正在鹽霧中折射出基因圖譜的紋路。
當月光漫過驗潮平台時,謝昀的防護服領口突然繃線。四百二十道疤痕在鹽晶折射下,于井壁投出二十三年前的場景:顧隐宵将驗潮儀改裝成八音盒,用潮汐落差演奏《潇湘水雲》的泛音列。
"你修改的不是基準點..."謝昀的指尖撫過銅鏽唇膏印,"...是偷換了母親的香水密碼。"
顧隐宵突然扯斷突觸網。斷裂的熒光絲在空中凝成胚胎監護日志,五歲的謝昀正用母親遺落的眉筆,在培養艙玻璃上教他破譯潮汐表密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