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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昀的瞳孔突然擴散。污染報告上的數據在視網膜上重組,化作母親焚燒實驗日志的畫面。灰燼凝成新的診斷書:"永晝症晚期症狀:患者會将摯愛錯認為病原體宿主。"
月光燈亮起的瞬間,顧隐宵掰開生鏽的咖啡罐。藏在罐底的蟋蟀屍體正在發光,翅膀上黏着半張出生證明——監護人欄的口紅愛心被熒光藻覆蓋,化作天蠍座α星的坐标。
"當年你藏在鋼琴共鳴箱的蟋蟀..."謝昀的解剖鉗刺入罐體,"...帶着母親最後一管血清。"
顧隐宵突然大笑,逆鱗迸出帶着砂糖顆粒的血:"可惜血清早被我們換成止咳糖漿——就像你偷換我的止痛藥。"
熒光突然暴漲,照亮控制台的全息屏。母親的影像正在分解,她的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口紅,正是謝昀此刻握着的這支。永晝症的污染指數在屏幕炸成星圖,與他們十五歲手繪的逃亡路線完美重合。
當第一縷真實陽光穿透銅鐘裂縫時,謝昀在眩光中抓住顧隐宵的逆鱗。基因共鳴頻率正在撕裂耳膜,母親的污染報告在強光中焚毀,最後一行診斷化作灰燼落在相握的手掌:
"最佳治療方案:讓病原體在相擁時交換心跳。"
顧隐宵突然咬破那管口紅,櫻桃味的血混着十五歲的止痛藥公式,在永晝的眩暈中烙下新的星座:"現在...該讓母親看看真正的污染源是怎麼接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