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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隐宵蜷在海底實驗室的解剖台上,指尖的紙屑随血液循環漂流。謝昀用珊瑚化的手術刀挑開他肘靜脈,取出的不是血塊,而是母親們折了三十年的星砂紙舟。
"别撕..."謝昀的聲帶混着氣泡雜音,珊瑚指節拂過他攥皺的《海錯圖》殘頁。紙舟突然吸水膨脹,在無影燈下顯影加密遺囑:"當焦慮值突破臨界,撕碎所有謊言。"
解剖台突然傾斜,顧隐宵的靛藍血染透紙舟。那些本該記載實驗數據的星砂,此刻拼出父親克隆工廠的坐标——正是他們藏身的海溝坐标。
第七次海底地震時,墨繭已爬滿實驗室穹頂。顧隐宵撕碎的《聲律啟蒙》殘頁在鹽水中瘋長,繭絲纏住謝昀的珊瑚腳踝,将三十年前的産房監控投射在繭膜上:母親們正往輸液袋偷換生物墨,使所有克隆體自帶自毀基因。
"彈幕..."謝昀扯斷繭絲纏上靜脈注射管,珊瑚血滲入墨汁,"母親改寫...神經突觸..."
複制體撞破防爆門的瞬間,顧隐宵的孕紋突然收縮。那些本已褪去的疤痕滲出生物墨,在空中凝成母親們的立體投影。最年長的投影伸手按停克隆體心跳儀,所有追擊者突然僵直,耳後條形碼顯影"終止妊娠"的醫療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