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右挪了挪,想要将自己從這安靜的懷抱中分離開……并不是我想要打破這一刻,隻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已知我為了抵抗企鵝人冰山餐廳裡面真的一座冰山穿的算是比較保暖,終極人是一個恒溫的氪星人開除人籍,理查德雖然也出了門但是穿的并不算太過厚實,夜枭又披着他的貓頭鷹披風。
所以被擠在人堆裡面,熱的人隻會是我一個。
我向左擠了擠——是硬邦邦的氪星人,我于是又往右挪了挪——是怪力利爪理查德。
Fine.我安詳的躺平了,算了吧,掙紮不了一點。
到最後還是夜枭主動放開了理查德,又替我拉開了龐大的終極人,解救了我。
我看着他摘下了頭上帶着的貓頭鷹頭盔,拿起剛才放下的頁紙,然後對比起電腦上閃過的一個個資料。我跟随着擡起頭辨認回憶着我那天晚上跟着布魯斯參加拍賣會上見到的人,哦,還有一些在我清剿貓頭鷹法庭時已經被我剁\下的腦袋。
我還看到了哈維斯,那個死在我手裡的家夥,其實我對他的印象還是蠻深的,畢竟是我來這個世界後動手殺\掉的第一個人,還算是有一點紀念價值。
我看着夜枭将界面停留在了一頁特殊的拍賣品上,淡藍色的屏幕熒光照着慘白的頁紙映得我眼眶發疼,在最後一行的特殊的拍賣名單上,那個編号為“224”的條目像一條纂了毒液的吐着信子的狡猾的蛇,隐藏在了暗處。
淡綠色的試劑管圖片赫然在目,粘稠液體在試管中安靜的沉睡着,在它暴露前,誰也想不到它會有着這麼邪惡的能力,透明的試管壁上仿佛烙印下了腐蝕布萊諾皮膚時的嘶鳴。标簽旁标注的字樣已經被模糊,但是卻模糊不了它曾讓健壯青年扭曲成怪物的邪惡本質,輕輕松松吞噬掉一個人類正常基因的本質。我看了一眼它那足以買下半個哥譚的身價,在哥譚,能夠一次性狠下心拿出這麼多錢的人可不多,它本身就是沖着誰而來的。屏幕冷光,襯托着試劑管的幽綠愈發刺眼,像是潛伏在我們眼前的獵手。
它是為了韋恩來的。我站在夜枭身後,托馬斯也是一個韋恩,我有一點擔心這一管試劑會傷害到面前這一隻貓頭鷹。而且如果他真的需要一名韋恩……到現在我也是了,哪怕沒有布魯斯或者托馬斯的血液,但我也是托馬斯親口承認的“韋恩”我可以保護他,不用像其他孤單的枭鳥那樣赴死。
貓頭鷹總是自由的死去,但是我看重的這一隻不行,他是特殊的,他撿到了我和理查德,就不能棄養。
不管是誰沖着“韋恩”而來,又或者是有誰将它帶走丢棄在了米勒港口的破舊集裝箱那兒,企鵝不說,但是貓頭鷹會知道。
白耳畫眉會替他尋找到躲藏的獵物。
5.
蝙蝠俠回到了蝙蝠洞,他在查找企鵝人提到的來自蝙蝠翼下的小鳥,他知道是歐波斯特,但是白耳畫眉找不見身影,在帶走羅賓後,這隻在他們面前活潑的無憂無慮的鳥兒就躲藏了起來,達米安見到了他,但是被另一個人攔下來。
直到今天他才又在企鵝人的口中出現——應該說他本就沒有想過隐藏,他想要告訴自己什麼,告訴蝙蝠俠他知道但是卻沒有發現的線索。
以及之前帶走他的人,是他們的到來給了他自信嗎?
蝙蝠洞的冷光在布魯斯·韋恩棱角分明的下巴上投下陰影,這是他在蝙蝠面罩下唯一暴露的地方。他俯身盯着眼前巨大的屏幕,手指在操作台上快速滑動,哥譚市密密麻麻的監控畫面如潮水般湧來。
監控投影上,屬于冰山餐廳霓虹燈牌的光影閃爍着,街道上行走的人們都低着頭,東區陰影們漸漸探出了頭。
提姆前幾日被他派去了大都會執行調查萊克斯失蹤的任務,阿爾弗雷德還在樓上的莊園裡,因此蝙蝠洞比往常更加寂靜,隻有電腦主機低沉的嗡鳴聲。達米安在半個小時之前帶着回到哥譚的傑森,開着蝙蝠車離開了蝙蝠洞的洞口,夜巡路線早已在系統中規劃好,屬于達米安的紅點在規定的路線走過。
但此刻布魯斯的注意力完全被白耳畫眉的突然出現牽動着。他調出了聯通冰山餐廳附近街道的監控,畫面裡一抹紅色的披風閃過。布魯斯放大畫面,不自覺地摒住了呼吸——那一抹紅色的披風很像此刻應該待在大都會的超人。
他伸手觸碰投影,調整清晰着剛才那一片區域的波動圖,紅點在地圖上零星閃爍,顯示着當時跟在白耳畫眉身旁人的生命體征。“蝙蝠電腦,準備啟動蝙蝠戰機。”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着某種下定決心的決絕,其中的威嚴也讓人不容置疑。身後接到指令的蝙蝠戰機緩緩啟動,引擎的轟鳴聲在洞穴中回蕩。布魯斯轉過身,最後瞥了一眼仍在播放着的監控畫面——他要現在去一趟大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