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閃雷鳴此起彼伏,風雨欲來。
帝王暗眸深處恍似起了浪潮,有什麼壓制多年的隐秘欲望自眼底噴薄欲出。
“你是誰?·”寥深聲音暗啞,額頭潮汗一滴接着一滴往外冒。
“我……”涼少荇顫抖着櫻唇,吓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頭腦仿若失了控制,自始至終他的目光都不曾離開對方紅潤的唇。
隻覺口舌發幹,呼吸促急。
直到此刻,他才徹底斷定,自己定是被人下了藥。
該死!
“來人!查她的身!”
話音落,随行的太監宮女呼啦啦上前,将人全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
新晉大總管歲榮上前回話:“回皇上,她身上并無兵器,隻是……”
眼下渾身邪火蒸騰,寥深根本沒什麼耐心聽他廢話:“有話就說!”
歲榮吓得嘴角一抽:“小娘子一身喜服,上頭描金繡鳳,瞧着像是皇後才能穿的婚服。”
“……”腰腹間一股熱浪襲來,寥深險些抑制不住,勉強撐着神智看了對面的人一眼。
這不看還好,一看,隻覺腰間熱流“嘣”的一聲四散開來,蠱蟲般鑽入每一寸肌肉神經,攪得人無法思考。
偏偏涼少荇此時面紅如脂,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樣。
怎麼瞧怎麼像個惑人的妖精。
“皇上 ,您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歲榮一臉憂色,“皇上,要不要傳太醫啊?”
“住口。”寥深二話不說,上前扛起涼少荇徑自朝着寝殿的方向去了。
皇上這是要……
望着寥深火急火燎走遠的背影,歲榮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緊接着沖着身後就是一通罵:“愣着做什麼?還不快跟上去?若是哪裡沒伺候好要你們好看!!知道了麼?啊!”
寥深在前頭走,歲榮一衆在後頭追,無奈前者腰窄腿長還有勁,隻片刻功夫便将人甩出老遠。
太和殿除了正殿還有兩個偏殿,一個用做書房批閱公文,一個裝置成了寝殿供皇上乏累時歇息。
到了寝殿門口,寥深似是想到了什麼,轉身去了書房。
涼少荇早就吓傻了。
起初她想喊人,可轉念一想,扛着她的人是如今的新帝,又有誰有那潑天的膽子敢來觸皇上的眉頭?
更何況,自己還是戴罪之身。
怎麼辦……
她死死咬住下唇,因為用力過度唇色微微發白,一張臉上也是毫無血色。
“哐——當——”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寥深邁開長腿風一般走了進去。
而後腳尖一勾,房門“哐啷”一聲合上。
守在門外的小太監吓得眼皮都不敢擡,隻模糊瞧着皇上似是扛了個人進去。
好像還是個女子。
小太監稍一琢磨回過味來,悶着頭扯出抹笑來。
皇上這宴席都沒吃完就急着進屋,想來是憋壞了。
為了方便皇上歇息,書房裡一直設有方塌。
一進去寥深就把人扔在了榻上。
上頭鋪着上好的夾棉錦緞和松軟的鵝絨褥子,松軟舒适。
涼少荇落在榻上倒沒覺得太疼,隻是後背鉻在塌角上,有些鈍痛。
寥深默不吭聲,長腿一擡便上了榻。
她整個人被寥深覆住,隻覺胸口一陣窒息。
下意識去推他的胸膛,分明用盡了全力對方卻紋絲未動。
像塊頑石。
透過寥深谷望湧動的眸子她隐約猜到了對方的意圖。
他這是想……是想……
沒給她多少的反應時間,寥深擒住她不安分的手舉過頭頂,一張俊臉轉眼逼至近前。
濃重的酒氣裹着另一股更為濃郁的冷冽氣息撲将過來,激地涼少荇渾身一顫。
“皇上!”涼少荇唇瓣微動,雪白的額角急出一片冷汗,“皇上,我是先帝的皇後!”
方才他已經猜出了她的身份,可一時血氣上湧沒控制住。
他禁欲多年,從未深入男女之事。平時壓着天性慣了不覺得有什麼,可一旦爆發便是一發不可收拾。
讓他随便找個宮女疏解他自是不願的。
再怎麼着,這人也得是他不讨厭才行。
涼少荇偏就在這當口撞了上來。
放眼周遭,也就她算不上讨厭。
至少生得明眸雪齒,嬌柔可人。
饒是他向來心智堅定,冷性冷情。可在藥力不斷強勢地攻略下,早已方寸大亂。
他呼吸紊亂無法思考,甚至無法将視線從她身上離開一刻。
那含着水氣的眸子,紅潤如海棠的唇,細長如天鵝的頸,因為緊張而上下起伏的胸口,此時此刻,對他,都有種緻命的吸引力。
“你……”喉結難以自抑地來回滑動,呼出的空氣異常炙熱。
他忍不住靠近些許,幾乎要撞上對方嬌俏的鼻尖。
“我……”涼少荇哆嗦着嘴唇,“怎麼了?”
甫一開口,兩人的呼吸像是被針勾着迅速拉扯在一處,糾纏不清。
女兒家獨有的味道似有劈雲破霧的力量,透過身體每一寸毛孔直擊身體深處。
腰間熱度烙鐵般急速升溫,寥深再也控制不住,對準那抹嫣紅迫不及待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