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看着我?”
犯安咬着三明治沐浴在衆人的灼灼目光之下,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咀嚼。
她警覺:“飯裡有毒?”
事關波洛咖啡廳的營業執照,安室透必須站出來澄清。
“怎麼可能,你放心吃……不對,都這種時候了不要隻顧着吃啊!”
兼職太多的壞處顯現出來了,公安降谷零好想扶額苦笑,波洛咖啡廳服務生安室透心情微妙:居然這麼喜歡他的手藝嗎?
被千夫所指也要猛猛下口,她超愛。
“現在不是讨論三明治的時候吧?我家藝人可是被她襲擊了!”黃毛的經紀人站出來,神情激動地用手指向犯安。
“沒有證據,不要攀咬别人。”安室透皺眉,“手收回去。”
經紀人被他眼中的警告震住,畏懼地放下手臂。
“但是、但是隻可能是她作案啊。”經紀人嚷嚷,“整個劇組裡就她和我家藝人有龌龊。”
安室透:“什麼龌龊?”
經紀人卡殼。
他有很多能說的,比如犯安内定的角色是黃毛想要很久但得不到的;比如黃毛嫉妒她嫉妒得要死,背地裡買黑稿和水軍全網黑她;比如黃毛花錢買的黑詞條被吃瓜網友沖爆,私信全是哈哈哈的嘲笑,他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氣得黃毛腦袋着火……
但這些是能說的嗎?經紀人今天就算讓黃毛死,也要把他釘死在被害者的席位上!
“她惡意恐吓我家藝人。”經紀人一口咬死,“男三号作為前輩,好心好意和新人演員安某搭戲,她卻在鏡頭前惡意恐吓男三号,讓他出醜,十分歹毒!”
這是有證據可查的,全劇組人都看到了。
“何況犯安本來就不清白。”經紀人找到了痛點,瘋狂輸出,“二十四人一夜之間被滅口的惡靈殺人案分明是她幹的,她才是真兇!”
“安某不知道用什麼手段買通了警視廳,讓警察包庇她,将她無罪釋放,世道不公!”
“除了她還有誰會襲擊我家藝人?”經紀人高聲質問,聲音越來越高亢尖細,“她就是個罪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犯罪欲望,她喜歡傷害别人!”
砰!
經紀人的鼻梁被一拳砸中,他的鼻子歪到一邊,鮮血濺起。
“繼續說。”
安室透面無表情,朝他勾手,小臂上青筋蜿蜒:“無論是污蔑警方的話,還是侮辱她的話,你繼續說。”
經紀人常年泡健身房,練得人高馬大,他被一拳揍翻在地,惱羞成怒地爬起來:“别以為我不敢動手……”
一隻手在後面拍了拍他的胳膊。
經紀人神情高度緊張,從背後伸過來的手讓他條件反射般揮去一拳。
他一拳打到空氣,重心的偏離讓男人腳步不穩地向前踉跄,眼睛看向地面。
蛇一樣的繩索落在他的脖頸上。
“捆綁可需要技巧了。”黑發少女說,“稍不留意豬就會掙脫——别擔心,我手藝好着呢。”
道具組的麻繩,質量也好着呢。
“是你先攻擊我的。”犯安輕輕松松把經紀人五花大綁,她拽起他的頭發,垂眸對視,“我是正當防衛,你能理解吧?”
她好商好量地問。
少女漆黑的瞳孔仿佛吸走了所有光亮,連人的倒影都被黑暗淹沒。
恐懼支配了男人的四肢,他突然理解了男三号為什麼會在鏡頭下露出崩潰的醜态。
好可怕……好可怕……會被殺……會被殺!
犯安奇怪地歪歪頭。
她沒踢經紀人的膝蓋,他怎麼自己跪下了?
“我很兇嗎?”安安不确定地問,“我覺得自己挺友好的呀。”
她都沒有還手,隻是把人捆起來了,雖然用的是捆豬的手法,但安安是專業的。
“安室先生。”女孩子繞過地上的不明物品,“你指節上有血,是不是可以找經紀人索賠?”
“大概不能。”安室透擦掉手上的血,聳肩,“這是他的血。”
犯安:但是鼻血,對人流鼻血能索賠,你可以告他猥亵罪!
她私以為憑安室透的容貌,打官司赢面很大。
安室透謝過犯安的好意并堅定地拒絕了她。
“單是侮辱他人的罪名就夠他喝一壺了。”他說,“污蔑警方也是重罪。”
犯安的無罪釋放是公安和警視廳共同通報的結果,涉及到黑衣組織,裡面的水深到可怕,根本不是普通人能碰的。
何況警視廳的通報簽字人可是目暮警官,在東京得罪目暮警官,他是不活了嗎?
說目暮警官,目暮警官到。
“安室先生?”看見報案現場有偵探,目暮警官松了口氣,熟練地開始走流程。
“旁邊被捆起來的人就是本案嫌疑人嗎?”目暮警官指向經紀人。
安室透:“嗯,這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