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麥還是低估了這群藝術生的精力。

KTV點了好多首唱跳的女團歌曲，熱辣勁舞，中場休息的階段還順便夾雜着一首青藏高原。

話筒遞到喬麥嘴邊的時候，她隻能腼腆一笑，除了唱歌什麼誇贊的話都能說出口。

太有實力了……

好在這群人不會為難社恐的人，喬麥便在角落裡找了個位子坐下。

梁舒瓊也沒跟她們混在一起，主動走過來在她身邊陪她。

“梁老師，你不跟她們一起玩兒嗎？”喬麥往中間的遊戲桌看過去，“你來了她們都很高興的。”

這樣單獨陪着她，她怕被别人說閑話。

她不是這樣的人，也不喜歡被别人這樣評價。

“沒有吧，同齡人在一起會玩得更開一些。”梁舒瓊跟着她的視線望過去，“我性格沒她們活潑呢。”

事實證明，的确是喬麥多想。

大家也隻是偶爾去衛生間或者從外面重新進來看到她倆的時候，會象征性地問一句要不要一起。

得到拒絕的答案之後就又去玩兒自己的了。

“梁老師，我如果當了你的長期模特之後，我們就一直畫那一種畫嗎？”

喬麥知道，如果适應了她就完全沒有羞恥心了。

她也算拿錢辦事，但梁舒瓊總是畫相同的話，之後會不會覺得無趣呢？

“哪一種？”梁舒瓊恰好回了條消息，沒怎麼細想她的話。

“就是……”喬麥咬唇，還是不太好意思說出口。

梁舒瓊放下手機，立即反應過來，“小時候你喜歡什麼玩具呢？”

“我就是普遍意義上的那種，喜歡娃娃什麼的……”說起來還有點羞赧，喬麥看着KTV裡的工作人員送了冰鎮啤酒進來，突然想要拿一瓶喝。

“那你會給她們穿衣服整理發型嗎？”梁舒瓊絲毫不介意，問得認真了些。

“會啊，還會把不穿的舊衣服剪掉，用針線給娃娃縫新衣服。”喬麥說，“後來長大了，對娃娃就不怎麼感興趣了。”

“我現在的喜好跟你小時候很一緻，不過堅持的時間比你長了一些。”梁舒瓊情不自禁地撫了撫她的碎發，“我們會在雙方都願意的基礎上，稍稍為你加一些裝飾。”

“麥麥，你會更漂亮的。”女人的語氣裡摻雜了滿足，她看向喬麥的目光裡總帶着灼熱又癡迷的喜歡，“……也會更讨人喜歡。”

喬麥聽得期待又緊張，就像面前的路上格外平坦，可她感覺路的下面卻藏着令人刺痛的荊棘。

“我會努力嘗試的。”

未知的期待要遠遠超過于緊張，喬麥對于自己跟梁舒瓊未來的相處非常憧憬。

中途女人起身接了個工作電話，包廂内氛圍太過嘈雜，她對着喬麥歉意地笑了笑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喬麥還沒落單一分鐘，江兆雪就跑過來她的身邊，“你們聊什麼了！我特意沒讓她們打擾你跟梁老師！”

“……啊？”喬麥煩惱地輕輕拍了下江兆雪。

她還以為這群人隻玩自己的，不會特意來叫梁舒瓊來着。

“機會很難得，沒有機會我們就創造機會！”江兆雪左右瞅了瞅，“梁老師人呢？”

“出去接電話了，她平時應該事情挺多的，時間全浪費在我身上了。”

“喬麥！你值得！你要有配得感！”江兆雪鼓舞她，“來跟我們一起玩！練練酒量！”

不得不承認的是，從小到大喬麥确實受了很多江兆雪的鼓勵。

喬賢年輕的時候就特别優秀，高校畢業，最後因為喜歡教書，所以就回了本市的重高當英語老師。

她對自己的女兒特别好，所以喬麥也始終想要跟母親一樣優秀。

可喬賢不願意讓她吃一樣的苦，也寬慰了她很多次隻要嘗試就好了。

但喬麥的韌勁還在，她始終認為，自己既然得到了什麼東西，就應該付出相應的勞動。

她的性格也很犟，要不是江兆雪恐怖的開朗程度，她不知道要鑽多少牛角尖。

現在的喬麥仍然在困惑，她帶給梁舒瓊的東西能夠完全匹配這個女人在她身上付出的嗎？

喬麥暫時在心裡打了個問号。

梁舒瓊口中的那些‘對的感覺’在她眼中看來找不到實感，太意象的說法她鑽研不透。

用江兆雪的話來說就是，腦子太直了，不會轉彎。

喬麥無法反駁這個評價，她同樣這麼認為，但性格是很難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