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高志城的事情給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這種場合他就變得尤為謹慎。
端着細長的高腳杯,林早冬和場上合作過的幾個演員打了招呼,寒暄了幾句,随後環視現場。
大廳的四個角落是圓拱形的窗戶,左側都放置着等人高的綠植,附近也鮮少看見人。
林早冬算了算鏡頭能拍到的範圍,放心地端着酒,挑了一個角落走過去。
他站在窗戶前,佯裝在看外面的景色,随着大廳樂隊别有情調的節奏放空腦袋。
這種情況下,他能在這躲清閑直到宴會結束。
這是他在時頌參加年會摸索出來的經驗。
很好用。
聽完一首曲子,樂隊的鼓點做了收尾,林早冬慢慢啜了一口酒,突然聽見後面有鞋跟落在地闆上的噔噔聲。
他便裝得更加入迷,仿佛看夜景入了神。
可惜天不遂人願,身後的女音準确地念出了他的名字,“林早冬?”
在腦海裡快速回憶了合作的女演員聲音,無果,林早冬帶着笑轉過身。
一個穿着紫色抹胸禮裙,披着卷發的年輕女藝人站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
聲音不熟悉,但是臉很熟悉。
和化妝間裡許利榮遞過來的那張照片張的一樣,隻不過穿着華服在聚光燈下的姜瑛更加動人美麗。
站在路今身邊,可以預料到的相配。
林早冬端着酒杯的手收緊,不明白姜瑛怎麼會找過來。
不合時宜的他想起了前不久呂常說起的高志城老婆抓奸的趣聞。
隻希望這位正牌女友可以聽他把話說話,讓他有個伸冤的機會。
至少不要在鏡頭下抓着他的頭發。
在他心裡掀起波瀾的短短幾秒内,姜瑛打量着他,視線在他的臉上來回掃了幾圈,得意地露出笑,抓着裙擺從林早冬的對面,走到他的旁邊。
“往旁邊稍一稍,給我個位置。”姜瑛的大裙擺掃過林早冬的鞋面,幾乎要将這片角落都占滿。
林早冬沉默着往旁邊挪了挪。
“你知道我是誰嗎?”姜瑛問他,眼睛亮亮的。
林早冬轉過去,面對着窗戶,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動,哪怕竭力克制,那些拍戲期間的暧昧舉動在看到姜瑛的瞬間全部浮現。
随之而來的就是巨大的愧疚。
他直視着外面,聲音有些幹澀,“姜瑛,《飛黃騰達》的女主。”
“唔,路今竟然還和你聊到我了?”她有些詫異,從窗戶玻璃的倒影去看林早冬。
“不是。”林早冬的頭皮有些發麻,“我看到過你的公式照。”
“啊,路今也太不厚道了。”姜瑛皺了皺鼻子,她嘀咕的抱怨着,“走紅毯撇下我,怎麼連介紹也不帶我一個。”
“抱歉,走紅毯是..”林早冬有些卡殼,“任導那邊發出的邀約,我并不知道你和路今的事,而且我也已經拒絕了。”
“這麼說路今也是一個人咯。”姜瑛心裡有些平衡,又突然眼睛一亮,“要不下次你跟着我一起走紅毯怎麼樣?你長得比路今順眼多了。”
林早冬:“?”
他迷茫地眨了眨眼,有些延遲的察覺到畫風和他預想的不一樣。
姜瑛好像并沒有對他抱有怒氣。
哪怕在暧昧期,沒有确定關系,對待一個和對象拍了親密劇的同性,也不該這麼好奇,而且還是善意的。
“就一次。”姜瑛伸出一根手指,央求道,“我得讓路今氣到抓狂才行。”
林早冬将酒杯放在窗沿上,理了理袖口,試探着道,“我以為路今會是那種二十四孝好男友。”
“他?”姜瑛不可置信,随即疑惑地歪了歪頭,“等會他是誰的男友?你不是沒和他在一塊嗎?”
兩人大眼對大眼,沉默對對視幾秒。
林早冬不知道此刻該怎麼形容心情。
不用背負自我道德的譴責輕松不少。但他想不明白路今為什麼要撒這個謊。
他不是傻子,那天車上路今的态度已經能說明很多東西。
林早冬也不信路今察覺不到他的情感,卻還是像貓戲弄老鼠一般。
獨留他一個人自我拉扯,煎熬。
他氣笑了兩聲,垂下眼輕聲道,“路今和我說的,我想這個秘密的另一個主人公有權利知道。”
“哇塞,屁嘞!”姜瑛雙手叉腰,“我能看得上他。”她在快速地環視了一圈場内,看到了對角線的另一邊被一大群人簇擁着的路今,抓着裙子就要沖上去将人抓過來。
“姜小姐。”林早冬叫住她,對她眨了眨眼睛,“我們來玩個遊戲好嗎?”
姜瑛挑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路今那個傻蛋不知。”
“bingo。”林早冬打了個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