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硬着頭皮忍了下來,還沖蘇慕淺笑了笑。
像是在安撫蘇慕淺說,沒事。
蘇慕淺隻好作罷,靜靜地坐着。
很快,那個叫徐赫的人也在蘇慕淺旁邊坐了下來。
他一坐下,立馬壓過來一道黑影。
徐赫很高,約莫和陸斯遇差不多,1米85左右。
但身形比不過陸斯遇,他太瘦了,瘦得像竹竿一樣。
陸斯遇不一樣,身上有薄肌,上次他把她堵在銀杏林裡時,蘇慕淺看見了。
那腰腹部,和胸膛連着寬厚結實的臂膀處都有微微隆起的肌肉線條。
裹藏在幹淨整潔的白色襯衣下面,勾人得緊。
陸斯遇的肌肉線條細膩順滑。
不是健身房裡那種巨大凸-起的大塊肌肉,而是精.幹有力的小線條薄肌。
寬肩窄背公狗腰,網上是這麼形容的。
說是某方面很強。
em.....
蘇慕淺不敢往下細想,隻是覺着這種身材剛剛好。
是典型的穿衣架子。
他穿什麼都好看。
徐赫不同,一身藍色格子襯衣穿在身上空落落的。
臉上也沒什麼肉,兩颚有點癟,有點尖嘴猴腮的感覺。
好在一副金絲眼鏡戴在臉上,使得整個人平添了幾分斯文的學生氣。
比起江河,蘇慕淺覺得這個徐赫看起來更像是一名計算機大學生。
他看她的眼神也有點呆闆。
說話更是如此。
“你,你好,我叫徐赫。”他自我介紹道。
太緊張的緣故,說話都帶着些許磕巴。
這讓蘇慕淺對他的陌生感和防備之心消除了不少。
這人應該不是壞人。
蘇慕淺這麼覺着。
“你,你好。”她回他。
不自覺的,她也磕巴了。
仿佛結巴會傳染人似的。
不約而同的,兩人相視一笑。
這一笑,關系就近了。
兩人聊了起來。
什麼都聊。
他說她的名字蘇慕淺很好聽,蘇慕淺挺開心的,淡笑着抿了抿唇角。
又聊起蘇慕淺的專業,以及以後的就業打算。
甚至女生最喜歡的星座問題他也略懂一二。
後來不知怎麼的,兩人看起手相來。
“我可以看看你的手嗎?”
他說。
蘇慕淺猶豫了一下,好奇心作祟下,她還是把手伸了出來。
“你的愛情線很長,事業線也不錯,很長的一條線,沒有任何分叉口......”
一邊說着,徐赫一邊拿手在她手掌心上方比比劃劃。
他沒有故意碰她的手。
還算有分寸。
他的手指有些幹燥,紋路比較粗糙,和陸斯遇截然不同。
陸斯遇的手指幹淨又修長,隻是時常冰冰涼涼的。
像深山裡的溪水一樣冷得侵骨。
如同他整個人一樣,随時随地都泛着寒意。
說到陸斯遇,蘇慕淺穆然驚覺過來,瞬間把手抽回來。
慌亂的,蘇慕淺環看周圍一圈。
最後在二樓的一間玻璃貴賓包間裡,瞥見了某人陰森森的身影。
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後面,陸斯遇坐在那裡,長腿交疊,一隻手搭在面前的酒桌子上,拳頭已經握緊一大半。
毫無疑問,他在看她。
而且看她的眼神可怕得很。
整張臉都冷着,瞳眸漆黑一片,裡面根本見不着一點光亮。
薄唇死死地壓在一起。
淩冽的下颌角有骨骼凸出來。
看着陰鹜極了。
仿佛在說:蘇慕淺,你要真敢讓他碰你一下,等着瞧,不是你死就是他死。
或者他們三個一起同歸于盡。
不過就算是同歸于盡,他也要和她合葬在一起。
至于那個野男人,滾一邊去吧。
蘇慕淺吓得雙腿都軟了一下。
也不知道怎麼的,心裡竟然生出了一種被捉奸的錯覺。
...
二樓全是貴賓包間。
陸斯遇就坐在一個正對着她的包間裡。
他還在看着她,目光陰暗且筆直。
蘇慕淺驟然垂眸,再不敢看他的眼睛了。
甚至還特自覺地挪了挪身子。
離徐赫遠遠的。
“怎麼了?幹嘛這麼緊張害怕?”
徐赫關心地問她。
蘇慕淺捂着胸口,努力調整呼吸回複道:
“沒,沒事。”
對面,軟皮沙發上徐思樂和江河早就不見蹤影了。
兩人去舞池那邊跳舞去了。
周圍談話聲,喝酒聲,擲塞子聲,還有似要刺穿耳膜的搖滾樂聲音混雜在一起。
震得蘇慕淺腦袋一陣脹疼。
她往舞池那邊看了看。
視線裡,各種紅黃藍綠的燈光不停閃爍着。
近處是一些男人女人在玩各種遊戲,劃拳,玩撲克,擲塞子...
赢了的人喜笑顔開,旁邊的人跟着起哄大笑。
輸了的人面色各不相同,有人嘴角癟着,有人豪邁地提起杯酒一飲而盡。
遠處,舞池裡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
但還是和之前一樣,歌聲不停,熱舞不息。
搖擺,晃動,沉醉,沉迷。
無數顆腦袋在蘇慕淺的視野裡不停地跳上跳下。
徐思樂在一個大紅長裙女人的前面,江河跟在她旁邊,兩人在跳舞。
和周圍的一衆人一樣,兩人搖頭晃腦的,身體舞動着。
認識這麼久了,這還是蘇慕淺第一次見徐思樂這麼發瘋。
徐赫見兩人玩得這麼嗨,沖蘇慕淺提議道:
“走,我們也過去玩吧。”
說着手一擡,順勢拉住蘇慕淺的胳膊。
同一時間,二樓的貴賓包間裡,某位少爺“騰”地一下站起身子。
蘇慕淺吓死了,忙甩開人後退一步。
徐赫擰眉,仿佛在說怎麼了。
蘇慕淺一時解釋不清,隻能結結巴巴地提醒人:
“你你你,反正你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