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枝沉默不語,内心很抗拒這個結果。
也就在這時,謝衛均話鋒一轉,語氣也輕快起來。
“不過可能真的有時來運轉,就在今年夏天,小鷹不小心掉進了後院的荷花池子!那池子最深的地方也就一米三,但他還是嗆了不少水,沒想到再醒過來,整個人竟然全好了!”
在場的其他人都被這個轉折驚到了。
腦損傷和自閉症還能這樣不治痊愈?又不是在演電視劇!
蕭羽枝今天一天的心情大起大落,忍不住擡手捂住胸口,但一直皺着的眉卻舒緩下來。
“不管怎麼樣,隻要好着……那他現在還在這裡嗎?”
謝衛均搖搖頭,又點頭,“說來也巧,他在6月份的時候就離開出去自己生活了,但今天剛好回來了!就在你們來之前,我還跟他提過尋親的事呢!”
“現在啊,他應該正在食堂幫忙包餃子呢!”,謝衛均笑眯眯地看向窗外,“如果你們想見一面,确定一下也是可以的,不過我得先去問問他的意見。”
“不,還是先不要見了……”蕭羽枝捏着自己的手指,“他的親生母親已經不在了,先想辦法做個親子鑒定,如果真的是他……再……”
謝衛均自然點頭答應,跟蕭女士交換了聯系方式,方便之後聯絡。
這段插曲結束,謝衛均和蕭羽枝終于談起正事,很快達成一緻。
蕭聞禮難得在這種場合做陪襯,他看着再次恢複往日沉穩的蕭女士,一時之間有些感慨。
真是想不到,一個十七年都找不到的孩子,竟然突然出現了!
臨走的時候,蕭聞禮突然問了一句:“小鷹這個名字……是因為那件毛衣?”
謝衛均點頭,“福利院的那些孩子,如果沒有名字,就會讓我們來取,我見他那件毛衣上的老鷹很特别,就給他取了小鷹這個名字。”
“不過他現在給自己改了個名字,”她笑着說,“也是,一個一米八幾的大小夥子,叫小鷹是不太合适。”
蕭羽枝聞言,好奇地追問:“那他現在叫什麼?”
“叫長安,”謝衛均笑着解釋:“那些撿來的或者被遺棄的孩子都跟着我姓了,如果他沒有把姓氏一并改了的話,現在應該叫謝長安!”
—
謝長安在謝院長的客人來之前,就帶着師妹去了餐廳。
今天是冬至,福利院的大家都在忙着包餃子。
不過真幫到忙的沒有幾個,年紀太小的孩子和一些有明顯殘障的成年人被一人發了一小團面球,讓他們拿在手裡捏着玩。
隻有少數幾個年齡大的孩子和有活動能力的老人在認真地包餃子。
杜長樂看到之後臉都裂開了。
怎麼冬至吃餃子呢?她還想大展身手呢!
但這些年她隻馴服了湯圓……這可怎麼是好?
在杜長樂還在發呆的時候,熱情的廚師阿姨已經迎了上來。
“小鷹啊,快過來讓徐姨看看……”徐姨拍了拍謝長安的胳膊,笑得都看不到眼睛,“果然,又高又壯,真好!姨都差點不敢認了!”
她剛才就聽門衛大爺說謝小鷹回來了,而且變得又高又俊,幾乎像是換了個人。
現在一看,果然一點假話都沒有!
其他幾個中年護工也都跟着圍了上來,他們也算是看着謝小鷹長大的,看他在外面生活得不錯,也十分高興。
不過杜長樂還是有點疑惑的,之後趁着其他人都去忙的時候,她一邊擀餃子皮一邊偷偷問謝長安:“師兄,怎麼他們都沒認出來你是‘謝少俠’啊?”
“我又不是什麼國際巨星……隻是因為之前那一連串事情在網上有點名氣而已,”謝長安一邊包餃子一邊說:“福利院裡除了工作人員,其他人也都沒手機,平時也就看看電視,聽聽收音機。這邊的工作人員年齡也都不小,不是那些喜歡八卦吃瓜的年輕人,不知道我再正常不過了!”
杜長樂似懂非懂,不過手底下擀面的速度一點不慢,很就在身邊的護工的誇獎中,不小心把所有的面團都擀完了。
正好這時,院子裡傳來不少聲響,護工說基金會的人來了。
杜長樂洗了手,走到窗邊,隔着玻璃好奇地往下看。
院子裡已經停了好幾輛面包車,司機正開着後備箱,一箱一箱地往下搬着東西。
杜長樂又看向她和師兄剛剛去過的院長辦公室,可惜隻看到了走在最後的兩個女人的背影。
她遺憾地歎了口氣,正準備回去幫忙包餃子,卻忽然瞪大了眼睛。
“啊,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