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叫别的也可以。】
“……”雲瑰氣笑了,揚眉起身,故意道,“你說我是宿主,那我是你的主人嗎?我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嗎?”
【可。】
雲瑰瞪大了眼睛,腰闆都直了,就這麼答應了?
雲瑰面色認真起來:“你有沒有宗族門派?”
【系統隻供宿主差遣。】
雲瑰想了想,冷靜下來。
“你是鍛造法器的?”
【會。】
“我們這邊,法器不受歡迎。”雲瑰道,給他普及,
“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裡來的,但是我們這裡,器道式微,不是主流大道。煉器師所出的法器,遠遠沒有尋一把趁手的靈劍好使。”
【那是他們無能。】
雲瑰眉眼一挑:“這麼狂,你以前很厲害麼?我憑什麼信你?”
【教你一次,讓你親眼得見。】
雲瑰微微一笑,指節抵着唇畔,心中思量。
這個自稱系統的人,口氣不小,像是什麼遇難的高人,遇上她估計是個緣分。雲瑰眼眸一轉,橫豎他沒有害人之心,多一樣技能也不虧,姑且試試。
“要什麼材料?”
【赤焰晶石、火種金屬與炬火靈草,備十來份。】
雲瑰眼眸微微一轉,計上心頭,笑了:“不用買。去看一場好戲,就有材料送上門了。”
雲瑰說着招來一朵雲頭,跳上去坐下,黑色長劍橫在她的腿上,飛速地往掌座峰飄去。
估摸着這個時候,白琦應該經過了戒律堂,到掌座峰了。
“诶,你是不是能進入别人的識海?能不能進白琦識海中給她一擊?”
【隻能綁定一人。】
“哦。”
系統道:【人多的時候,你可以在識海中與我交流。】
雲瑰凝神将意念集中,默念道:這樣?
【嗯。】
雲瑰架雲到掌座峰後,發現不少弟子都簇擁了過來。
“我堂堂萬劍宗四峰主,竟因為貪念,劫殺星河宗的弟子,這傳出去,我萬劍宗顔面何存啊!”
“唉,聽說還強迫自己的弟子為她頂罪,枉為人師!”
“……”
雲瑰聽着,很快就發現人群中有許多同情的目光投向了自己。
聯系大家的對話,看來白琦說謊了。
跟前世教給她的理由一樣,因起了貪念而殺人。
在修真界,殺人奪寶不算稀罕事。外頭的散修與小門小派,常有此等行徑,隻看誰實力強。
但萬劍宗自诩名門大派,愛惜羽毛,嚴禁弟子此等行徑。
白琦要是咬定這個理由為自己開脫,倒是比暴露她真實的野心要罰得輕得多。
隻不過——雲瑰微微一笑,掌門與衆長老能不能信,就不好說了。
畢竟她前世用這個理由,是弟子的身份。而白琦堂堂一峰之主,身份敏感。
雲瑰迎上周圍同情的目光,友好一笑,旁若無人地随着人流往問心台的方向去了。
萬劍宗一共有四座主峰,其中一座是掌門坐在的掌座峰,其餘是二峰、三峰、四峰,各有峰主坐鎮,廣受門徒,峰内事務由峰主自理,但是以掌門為尊。
問心台位于掌座峰頂,宗内無論哪個峰,犯了重錯的人,都是來這裡接受刑罰,且無論尊卑。
雲瑰正走着,可見問心台下周圍聚集了不少弟子,但是場面很安靜。
掌門、二三峰的峰峰主與戒律堂的三位長老,位列次序排開坐着,迎面是問心台。
白琦正跪在問心台上,已經脫去了身上的绛紅羅裙,隻餘一身素白衣裳,但是瞧着有些塵土痕迹,不大幹淨。
雲瑰走過去,在人群中很容易就看到了秦舒。實在是……梨花帶雨。
秦舒見到雲瑰過來,眼神裡又是複雜又是責怪,語氣很不好:“你把師尊害成這樣,你還過來做什麼?”
啧。雲瑰就納悶了。在這師徒二人眼裡,她到底是什麼級别的冤大頭?
白琦這事,真要算也是自己咎由自取。她不過添了把火罷了。
前世她識人不明,這一世調轉了個兒罷了。
雲瑰拍拍秦舒的肩頭,歎了口氣道:“師姐我,着實無比擔心呐。”
擔心她不夠慘呐。
秦舒哼了下偏過頭去,也不知信了沒有。不過管她呢,她如今還是一朵小嬌花罷了。
雲瑰笑笑,也正了神色看向高台處,這個角度可以看到白琦的側身,雲瑰眼尖,明顯察覺了白琦的嘴角,有一抹揩去血迹的餘痕。
看來在上問心台前,已經“談”過了。
白琦是化神期巅峰的修為,能讓她内傷吐血,這談得應該挺刺激。
雲瑰又看向白長老,平素繃着臉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人,現下面色看起來還不錯。看來六七年的怨氣,出了不少。
再看掌門,坐在最中間的位置,面色是所有人中最淡然的。
雲瑰前世也隻見過這位掌門一次,對,就是挨業火鞭那日。
當日他可是不這般淡然,雙目淩厲地直射向她:“本座最後問你一次,截殺星河宗弟子,是否真是你所為?”
那時他身旁的大弟子接着話道:“雲瑰,你若有任何隐情,盡可說來,可若有任何隐瞞,其罪當誅!”
雲瑰眼睛眯了眯,如此想來,掌門不是不懷疑,但是如今卻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