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佳果:“你們要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
那淵回頭看看宿謬,對方合上了手中的筆記,那淵遺憾道:“好吧,我們現在就走。”
那淵三步一回頭:“真的不加個好友嗎?”
白佳果用沉默拒絕。
那淵跟着宿謬往樓梯口走,半路忽然停住,搶過宿謬的筆記本,撕下一頁刷刷一通寫,跑回來把紙放到白佳果面前的桌上,怕風吹走還拿文件袋壓住。
“這是我的号碼,如果你有需要,可以随時找我。”那淵頂着宿謬要殺人的眼神,又補充了一句:“下面那行是阿謬的,如果你真的那麼讨厭我的話,打給他也行。”
宿謬不滿的表情微微一滞。
清楚宿謬有多不喜歡别人亂動他筆記本的白佳果:“……”
你是真不怕把宿謬惹急了啊。
宿謬很記仇,把他惹急了他是會進行報複的,雖然對待好友的報複大多是惡作劇的程度。
留下号碼,兩人一塊下樓離開,那淵此刻心情雖然遺憾,但總體來講比實踐課剛開始那一會兒好了一大截,和宿謬進行接下來的計劃時,态度非常積極。
唯一不對勁的是,他特别在意手機的動靜,不是為了上論壇看好心同學分享的任務情報,而是怕白佳果打電話給他沒接到。
宿謬朝他潑了盆冷水:“她沒有必須給你打電話的理由。”
“萬一呢,”那淵執拗道:“哪怕有一點的可能,我也不想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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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那淵宿謬,白佳果繼續工作,順帶圍觀學生打架。
她的注意力明顯比之前專注許多,像資料論文上提到的那樣,每個種族都有自己的攻擊習慣和缺陷。
比如精靈是天生的弓箭手,不擅長近戰是刻進基因裡的,哪怕經過後天的訓練,專攻近戰,是出了名的近戰精靈,也隻有在切換到遠距離攻擊的時候,才能發揮出真正的實力。
再比如亡靈自帶冷氣,能從心理上震懾對手,造成恐懼,同時這股冷氣也會暴露亡靈的藏匿。
再再比如,矮人本身沒有戰鬥力可言,他們的所有力氣都用在了鍛造上,所以他們的戰鬥方式通常是借助他們自己鍛造的武器和魔法道具,武器的威力能超越他們自身的極限,可一旦失去外物,他們又很脆弱。
……
白佳果越看,越是清楚的意識到:“他們要是想殺我,我根本逃不掉。”
“你身上這麼多防禦,怎麼逃不掉?”耳麥裡,傳來魔族老師帶着困倦的聲音,一聽就是剛睡醒。
白佳果:“防禦總會被消耗完,隻能拖延時間。”
魔族老師:“那就拖嘛,拖到别人來救你,照樣能逃離危險。”
白佳果沉默了幾秒,笑着應道:“你說得對。”
即便沒人來救她也沒關系,她是時間囚徒,死了還能重新開始。
午飯是無人機送來的飯盒,參加實踐課的學生能去食堂吃飯,按照規定,食堂是全校唯一不允許發生打架鬥毆的地方,因此會有學生在論壇約好到食堂做交易,交換線索卡牌,或者進行卡牌和積分寶石的兌換。
下午兩點,實踐課仍未結束,白佳果發完手上的卡牌,被叫去西校區幫忙。
她先是去了趟西校區的植物園,在植物園的時候收到彌懸的信息,說自己剛剛和隊友去體育館,才知道她已經換了地方,問她現在在哪裡。
白佳果回複:【不用特地來找我啦,實踐課加油!】
附帶一張加油的表情包。
彌懸收藏了這張可愛的表情包,忍不住懊惱,自己應該早點去體育館的。
雖然……
他看向同行的隊友,雖然作為隊長,應該以集體的利益為先,可在通關體育館二樓,拿到積分寶石,被告知三樓的線索卡牌已經拿完,上面沒人之後,他第一次沒有開口安慰失落的隊友,并萌生了如果自己自私一點,早點來這邊就好了的想法。
他很清楚這份想法不是為了拿線索卡牌。
所以當臨近實踐課結束,收到通知,說特殊生出了點意外,讓圖書館附近的學生趕去支援,他沒有猶豫便打算過去。
“用不着這麼多人吧,萬一有誰趁亂打起來,搶卡牌寶石怎麼辦?”一個獸族學生試圖勸阻彌懸:“而且我們這離圖書館又不是特别近,如果是為了額外學分,現在去可能已經晚了,不如先保證能拿到實踐課的獎項。”
獸族學生很慶幸自己因為沒人組隊被安排進隔壁班彌懸的隊伍,經過一整天的相處,他知道作為隊長的彌懸脾氣很好很負責,即便學分夠了也不會糊弄實踐課,會認真對待每一次任務。可當彌懸的決定和他的利益沖突,他又覺得這份好心太過多餘,想勸彌懸想清楚,有時候自私一點不是壞事。
他認為彌懸應該聽他的建議,彌懸的回答是:“不用你們,我自己去。”
“可是……”獸族學生還想阻攔,因為彌懸是他們的主要戰力之一,最能打的走了算怎麼回事。
話剛出口,一個隊員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頭,發現其他隊員全看着他——他們都是彌懸的同班同學。
獸族學生出了一身冷汗,為什麼要這麼看着他,做出錯誤決定的不是彌懸嗎?
“去吧去吧。”拍肩膀的隊員朝彌懸揮揮手,彌懸離開,隊員揉了揉獸族學生的頭發,告訴他:“我們班一直都是班長說了算,要聽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