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檸坐在一座破廟的枯草堆上,而聲音的源頭正好在枯草堆裡頭,她不得不伸出手在枯草堆裡翻了翻,原來是那隻布偶兔。
“你這玩偶是不是還需要充電啊,怎麼每次回答問題一陣一陣的?”
【也可以這麼想,請您抓緊時間】
沈檸進入遊戲的第一件事便是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垂頭瞅了眼自己的手,還好,是正常人的模樣。
“我這個角色卡是不是會讓我變成貓?”沈檸眼珠轉了轉,“那玩起遊戲來可比人形刺激多了!”
【???】
【您在一天内的貓态時間隻有三個小時,并不會一直保持黑貓狀态,何時使用取決于您自身。】
“哦,那怪可惜的,我還想着能不能去逗逗其他小貓呢”,沈檸搖着頭,神情遺憾不似作假,愣是給布偶兔整得不知道說什麼話了。
正當沈檸還想要與布偶兔說些什麼時,廟外傳來了一陣動靜,她隻得拍掉手上的稻草,将手裡的布偶兔塞到口袋裡頭,小心翼翼爬到了門邊,擡眼謹慎地往外瞧去。
“哎呦,這該死的石頭磨死老子了!”
頂着花菜發型的男人穿着一身寬松老頭衫和花褲衩,把自己的球鞋脫下拎到半空中,用了不小的勁将裡頭的沙礫朝外頭倒。嘴上罵罵咧咧,腳卻還在一刻不停地往前走,似乎剛剛喊着腳痛的人不是他一般。
沈檸左眉微微挑起,瞧不出這人的身份,她悄悄地走到了這座破舊寺廟擺放滿香火的舊桌前,拎起了桌布便伸出長腿曲進桌底。
隻是這不掀不知道,一掀吓一跳,沈檸剛掀起桌布曲進一條腿,便瞅見一個蜷縮在桌下的少年。
身着雪白襯衫的少年蜷縮着長腿側躺在一塊似乎是被人拖來的墊子上,蓬松的棕發垂落在額邊,阖上的雙眼前睫毛細長卷翹,隻是粉唇抿緊,似乎是做了什麼噩夢。
看樣子這也是個從黃泉旅店來的玩家,指不定也和自己一樣是頭一回進入遊戲,才會躲到這個地方。
沈檸不忍心打擾這個模樣像個天使般的美人,便放棄了躲到桌下的想法,她剛打算将掀起桌簾的胳膊收回,一隻修長幹淨的手卻兀然捉住了她的手腕。
無辜濕潤的杏眸直直地與沈檸的視線對上,沈檸一個不留神,竟被這看着瘦小的家夥一起拽到了桌底,還在慣性作用下直接把人壓到了身下!
沈檸尴尬了一瞬,連忙彎曲了身體靠到桌下的角落去,雙手合十和面前的少年輕聲道歉。
“抱歉啊,我剛看你睡着就沒想打擾你。咳,剛剛那下隻是個意外,别在意。”她挺愛美人的,不過也僅僅停留在欣賞上,真要她真槍實彈幹起來,沈檸自認她一定是溜得最快的。
少年微長蓬松的棕發微亂,長睫撲閃了幾下,睜開的惺忪杏眼邊還帶着淚珠,給人幾分呆萌感。隔了好一會兒,他白潤耳垂才慢慢出現一抹紅,而這抹紅還朝着脖子一路延伸。
“我以為你是個男人”,略帶沙啞的聲音從沈檸面前的少年口中傳出,那雙精緻的杏眼中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
在他看來,眼前的少女身材瘦削,一身短衣夾克,還留着白夾粉的短發,不仔細瞧着實會讓人以為是個相貌清秀的男人。
席墨說着,視線緩緩從自己的手上收回。在沈檸視線的盲區,他剛剛收起了一把短刀,不着痕迹地收入了口袋中。
“如果你是男人,我剛剛就會把你殺了。”
席墨的口中輕飄飄說出了這句話,若是普通人看着這張白淨俊俏的小臉,恐怕隻會以為他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