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八九個人,我看着他們進了媒婆的院子,還把一群小孩帶進去了,也不知道是要做什麼!”
媒婆?看樣子他們先一步找到了npc,沈檸了然,朝着老頭要了媒婆居住地點後便帶着席墨與安明趕向那裡。
幸得村莊不大,他們沒有走太多時便來到了媒婆居住的園子裡。
一群玩家正聚集在媒婆的後院中,沈檸三人趕到時這群人的視線都不約而同地轉移到了他們的身上,有好奇,有警惕,更有不屑。而那群“被擄走”的孩童實則待在院子内快樂地玩着手裡的球。
“幹什麼去了,這麼遲才來接任務,是新手吧?”
開口的人沈檸認得,正是在上一關她還是貓時見到的玩家之一方落,對方的目光緊緊落在她身上。
沈檸剛想否認,安明倒是比她先一步開口,“自然不是,我們可都是老人了,你那套法子就别用在我們身上了。”
一聽這話,男人卻忽地大笑起來,捂着肚子笑得淚珠泛起,“安明,你小子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怎麼,什麼時候會逃跑,苟活到最後也算是厲害了?也算是老人了?”
諷刺尖銳的話語一出,周圍人看向安明的神色都發生了一些變化,進入副本的玩家本就是随機匹配的,聽到安明竟然是靠着這種方式活下來的其餘玩家目光不由染上了些鄙夷,也叫安明的臉色煞白了幾分。即便如此,他還在強撐着,“怎麼了,逃跑怎麼就不算一種能力!”
“好好好,我現在懶得和你争這些,畢竟時間有限可不能浪費在你這個廢物身上”,方落哼哧一聲便走到了媒婆的身前,“現在我們人都到齊了,總該可以開始點蠟燭了吧?”
點蠟燭?這是什麼?
沈檸攔住了怒氣沖沖的安明,現在争論這種事情沒有意義,當務之急是找到中間線索,否則一旦遇上了邪祟,他們連逃跑躲藏的地方都找不到。
她看向了面前被衆人圍起的npc,媒婆身着一身紫衣,鼻尖還有一顆碩大的媒婆痣,倒是對上了他們在破廟中發現圖内媒婆的模樣。
媒婆布滿皺紋的臉上是一雙老鼠般小的眼睛,這雙眼睛從衆人的面上劃過,嘴中一邊喃喃,“十二,十二啊。”
“想要知道新娘的位置,就去為我點亮十一根蠟燭帶到這來。”
細密的皺紋宛若蟲體爬動,那張蒼老暗黃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滲人的笑容,有玩家頗為不滿,直接開口質疑,“你都數了我們有十二個人,怎麼還讓我們去點十一根蠟燭呢!你這不是存心難為我們嗎?”
媒婆笑眯眯地看向他,“你也可以選擇不做這個任務。”
“蠢貨,npc的任務你還敢讨價還價,是真不想活了?”方落厲聲呵斥了那人一句,“好了,現在大夥趕緊去點燃自己的蠟燭吧。”
言語之間沒有提及任何解決問題的方法,一群玩家又怎麼會不明白,這無疑就是叫他們各憑本事活下去了。
“我們也趕緊去點燃蠟燭吧,不然待會讓他們都點了就糟糕了”,安明見一群人拼了命地朝着擺放蠟燭的位置擠去,不由有些着急地催促其沈檸和席墨。
蠟燭被擺置在一道長廊之後,分為了三處,一處靠左,一處正中央,一處靠右,每一處都有幾人朝着蠟燭的位置跑去。
而沈檸和席墨兩人卻和兩尊大佛一般老神在在的,不着急走,也沒有絲毫慌亂的迹象,反倒讓安明有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感覺。
“不是,你倆真不急啊?不急我可要先進去了。”
席墨澄澈漆黑的眸子瞅向了安明,指尖卻拽住了他的老頭衫。這倒是安明第一次見這個像娃娃一般精緻乖巧的少年主動碰他,誰知對方薄唇微動。
“你是蠢貨嗎?”
“姑奶奶,你看他!”安明哭喪着臉,他又沒說什麼錯話,怎麼又被嫌棄了?
沈檸無奈撫了撫額,“安明,你是該動動腦子了,你看看那廊邊的風向,再看看那些怎麼吹都吹不進去的樹葉。”
安明聞言,這才注意到長廊上的風源源不斷,與正常的風向截然不同。他伸出手,掌心雖然能感覺到一股風力,然而落到廊上的葉子卻始終停留在一塊區域,似乎是被無形的壁壘擋住了一般。
他愣愣地看着長廊,難不成這裡還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風向迷宮?
走了兩步,安明還是能夠自如通過,唯獨那片輕薄的葉子,怎麼都吹不到另一邊。
這麼看,但凡有人沒能帶着蠟燭順利走對無風地帶,手中的蠟燭便會被這方向古怪的風給熄滅。
“真是個鬼陷阱,竟然還弄這一出”,安明尴尬地撓撓頭,擰巴了兩下寬松的老頭衫就朝着有風的位置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