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眼前的npc确實沒有給沈檸帶來威脅,她踏入屋内的一刹并沒有被從天而降的刀片給傷了面孔,反倒是平平安安地與安明站到了屋内。
見沈檸也進來了,安明懸着的心才落下了,他一個人可不敢單獨在這詭異的屋子裡待,更别說屋内還有那個奇怪的紅衣女子抑或和莫名投出來的機關了。
見到二人皆是安然無恙地進入了屋子,餘下的玩家們才三三兩兩地進入了這小屋内,而小莫是最後一個進入的,隻是她看着屋内的紅衣女子露出了幾分難看的神情,不過最終還是死死攥了攥手,跟着前邊的人踏進了屋内。
随着小莫進入屋内,那紅衣女子緩緩取下了頭上的蓋頭,衆人的表情都在同一時刻僵硬了一瞬。
眼前的魂體正是當初在山頭見到的粉衣女屍,姣好的面容與那女屍的面容無異,隻是現在略顯蒼白的臉在沖着他們輕輕微笑。
“媽呀,有鬼啊!”安明本就膽小,如今被這魂體一吓,更是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若不是劉欽也跟着進入了屋内,還真沒人接着這個咋咋呼呼的家夥。
那魂體見到安明昏迷,精緻的面龐上也難得出現了一抹訝異神色。
靠近沐婉的沈檸則是伸出了手,然而她的手并未接觸到實體,反而是筆直地從眼前的女子身體中穿過去了。
對方并沒有因為沈檸的動作而生氣,反而是露出了更加動人的笑容。紅衣女子輕輕一晃手,衆人的眼前被一層薄霧覆蓋,随着薄霧逐漸散開,那姣好面容的紅衣女子已然消失在了小屋中。
一旁被緊緊釘在牆上的黑布不知何時被扯下,上方還帶着灰白色的手印,黑布後的模樣逐漸呈現在衆人的眼中。
玩家中傳來了“嘶”的驚歎聲,原因無他,在這黑布的背後,是一張張制作精美的面具,色澤恰似真人,面上的标緻更是與真人面孔高度相近。那一張張面具與剛剛進入屋内的衆玩家相對視,帶來一股淡淡的滲人氣息。
被劉欽試着按了幾下人中部位的安明剛剛睜開了雙眼,便直勾勾對上了牆面上的一張人皮面具,直接又是一陣尖叫,好在這次劉欽搖晃着他的肩,這才沒有讓安明又昏過去。
“那...那張人臉不是這個家夥的嗎!”
密密麻麻扣在牆上的面具宛若有着靈魂,一個個盯着沈檸幾人的面孔,而安明這一叫放倒讓她們将目光轉向了安明直指的面具上方。
目光觸及人皮面具的刹那,沈檸的瞳孔瞬間放大了幾分,那張扣在牆上的人皮面具,與剛剛倒在了地面上的玩家的面一模一樣,連鼻尖的大痣都出現在同一個位置。
這張人皮面具難道是用人的真臉制作的?所有人的心頭同時付出了一個猜想,背上瘋狂冒出冷汗。
“不是,這怎麼還剝人臉啊?”安明青白的臉上嘴巴動了動,又垂下頭看那桌上擺放的道具,數把小刀與火燭,火燭的旁邊還放着一盤鮮紅的不明液體,看得安明又是一陣胃部翻湧。
沈檸與席墨冷靜得很快,雖然神情同樣不好看,但較之周圍彎腰幹嘔的玩家已然是好很多了。
“想不到沐家竟然還在暗中做着這樣的事情”,沈檸白着小臉繼續分析,“方才的npc過來恐怕正是提醒我們在這偌大的沐家宅院中還藏着這樣一個地方,隻是,剛剛的刀片又是從什麼地方竄出來的呢?”
沈檸剛問出口,席墨已經走到了一具人皮面具前,透過那空洞的面具眼眶處,一具小小的攻擊裝置正牢牢地定在牆面上。
“原來是藏了機關”,席墨淡淡地開口,目光在其他面具上掃了掃,“僅憑一具面具下的道具自然不可能把人射成刺猬,這所有的面具下方應該都藏着一具小小的機關。隻是剛剛的npc動了什麼手腳,這才沒讓我們後來進入的人受傷。”
“想不到這npc倒是有幾分好心”,沈檸靜靜聽着席墨的話語,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擁有這樣一門技術,豈不是可以将别人的臉換過來了?
沈檸的表情一僵,她想到了廟中紙上的那副圖,當時新娘的面孔與丫鬟的面孔都沒有被畫出來,莫非......
想到這,她的表情更是難看了些。若是這樣,那就必須去找到畫中的書生,也就是周家公子。
“你看,這裡還有一張面具與剛剛的女子一模一樣”,方落身後的一個玩家驚叫出聲,手指指向了正面牆正中央的一副面具,雪白的小臉上有着細長墨眉,鼻型高挺唇瓣似花,俨然與她們剛剛看到的紅衣女子一模一樣。
“這裡怎麼會有那具屍體的人皮面具?”劉欽撓了撓頭,那個山頭的屍體面部可沒有受損啊。
沈檸搖了搖頭,“這隻是仿制品,并不是真的人皮,否則我們在山頭看到的就會是一具毀了容的女屍。不過哪怕是仿制品,這副面具的相似度也已經達到了人皮面具的相似度。”
“看來沐家小姐的死并沒有那麼簡單”,少女眉間微皺,專注的神情看得席墨微微恍了神,不過他很快瞥過臉,怎麼看這個假小子看順眼了。
一衆玩家在這間擺滿了道具的屋内找了又找,确定并沒有擺放什麼多餘的道具,才從這間屋子内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