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在半空中愣神的一瞬,一顆竹節枝上的木偶緩緩看過來,笑聲随着木偶揚起的詭異笑容在沈檸耳畔響起。
正是她思緒出走的一瞬,邪祟抓住了機會,順着鋼線滑下,那張木制的臉上染滿了鮮血,對着她的耳朵就是重重咬了下來。沈檸不由瞪大了眸子,望着那張猙獰的木偶面朝着自己的耳朵不斷靠近,就在木偶即将觸碰到她的耳朵時,一道鮮紅的血液灑向了木偶,同時也灑落在地面上。
沈檸呆呆地看着下方周晨紮偏少年胸前的帶刀扇子,而那血液正是席墨同時甩出的。
“席墨!”沈檸顧不上還有幾根金絲線沒拿到手,慌忙跳下來沖着周晨就是用貓爪子狠狠抓了幾下,随即跳到了少年的身旁,“你有沒有事?”
黑貓落地的瞬間重新化作了人的模樣,沈檸伸手将席墨靠近胸前的衣服扒開,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焦急地瞅着那逐漸滲血的傷口,“你是不是傻,怎麼讓他用扇子紮到胸口了!你知不知道再紮偏一點,你這條小命說不定就要沒了!”
席墨沒說話,隻是略顯蒼白的小臉微垂,睫毛随着對方的數落微微顫動,看上去讓人又氣又舍不得罵。
“你沒事就好”,席墨低下來的聲音沒有被沈檸聽清。
“你說什麼?”
“沒事”,席墨伸手抓住了沈檸幹淨的手,深邃的墨眸淡淡地盯着對方,“我的恢複能力比你想象中的要好得多,不用擔心我。”
哪想少女一下就甩開了他的手,難得爆了粗口,“你在說什麼p話?受傷了就好好好包紮,逞什麼能!待會我就去問問安明有沒有什麼道具能幫你治治......”
這下席墨反倒是有些無奈了,幹脆地把受傷的位置露在沈檸的面前,隻見那道長長的傷疤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看到如此驚人恢複力的沈檸這才徹底不說話了,她古怪地看着席墨,本以為自己能變成貓的能力已經夠變态了,沒想到這裡還有一個更變态的家夥存在。
被貓爪子抓得眼前生疼的周晨踉跄了幾步,一隻手捂着自己的眼睛,陰冷地沖着面前的二人道,“别忘了你們的線索都是由我藏起來的,隻要我不說,就沒有人知道我把他們藏在了哪裡。要是想知道剩下的線索在哪,就在明天天明時到周家來見我。”
男人的語氣帶了些憤恨,似乎也是沒想到今日那幫邪祟會對上兩個有能力的npc,他本事想着多兩個倒黴蛋來為他的木偶獻祭,隻要多一些靈魂祭出,他就能把自己的愛人換回來,誰成想這二人不但沒有被傷到,還将他辛辛苦苦制好的木偶給毀了。
沈檸每破壞掉一個木偶,都能看到一抹白氣從木偶的體内飄出,她猜測這些白氣就是周晨所害的那些人的靈魂。這幫靈魂憤憤地在周晨身邊轉了又轉,而他卻跟絲毫看不見這些白氣似的,隻是憤怒地瞪着她。
周晨剛要開口說話,就感受到一陣巨大的力量在撞擊他的腹部,逼得他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周晨看不到,但沈檸與席墨确實看得一清二楚,那一團團白氣都聚成了一團,重重地在人身體上創了兩三次,才心滿意足地朝着天空飄去。
看着男人一瘸一拐地狼狽離開,沈檸莫名有些想笑。
随後回過頭看向席墨時,沈檸也收起了先前的不正經态度,認真詢問了一番他的身體狀況,确定了席墨沒有事才松下了一口氣。她們可是一條戰線的,她可不希望有人因為自己在這個遊戲内死去。曾經經曆過的事情她不想體驗第二回。
不知是不是這裡的動靜鬧得有些大,周家内的燈火全都亮起來了,還放了一通煙。周晨既然當面邀請他們天亮後進入周家的大宅,想必不會在這時候給他們整什麼幺蛾子。
“姑奶奶!你沒事吧?”
聽到了煙火聲響,安明順着通道摸了過來查看情況,好巧不巧地望見了衣衫不整的席墨與沈檸湊在一起。
“你,你們”,安明的小眼猛地瞪大,“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怎麼能做這種事!”
沈檸:?
她扭頭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席墨,很快就明白了安明腦子裡在想什麼東西,當即便是賞了對方一個糖炒栗子,“你的腦子裡在想什麼?我衣服上的血看不到嗎,席墨剛剛受了傷,不過現在嘛......”
她瞅了一眼少年已經快要結疤的位置,估計是沒什麼大事了。
安明尴尬地撓了撓頭,嘿嘿一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剛剛我聽着這裡傳來的動靜,擔心你們出事,就急急忙忙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