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約爾此刻的表情已經平靜了很多,方才那道皺紋也憑空消失。要沈檸形容他先後的對比,若說先前的瑟約爾像個饑腸辘辘的惡狼,那麼此刻的他就像是吃飽喝足了的獅子,唯一不變的是眼底的寒意以及眼神中對虞漁的一抹勢在必得。
沈檸敏銳地察覺到了瑟約爾看向虞漁的視線,也是這投來的視線叫虞漁吓得将椅子離瑟約爾的位置挪遠了些。
瑟約爾的腳步緩緩移到了虞漁的身側,但在看到女孩明顯的閃躲時,還是腳步微微一頓後繼續走到了長桌頂端的位置上,略顯蒼白的臉上透出了一絲紅暈。
“各位請盡情開動吧。”說罷,男人舉起了手中的紅酒杯,将其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沈檸也清晰地察覺,瑟約爾在灌下了那一杯紅酒後更加神采奕奕了。
六張牌也擺放在衆人面前,不過隻有一人大着膽子上前抽了一張,微微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其餘人都沒有選擇抽,而是看着桌上的食物等待旁人的開動。
虞漁的眼神晃了晃,最後伸手摸了一塊桌上的面包開始啃起來,把酒杯内的紅酒倒掉後用桌上的水重新裝滿喝了幾口,看向沈檸的視線示意她這裡的面包可以吃。
沈檸這才繞過了面前的酒杯,拿了一塊幹面包開始啃。他們要在遊戲内過夜,食物是必然要吃的,雖然還不清楚虞漁是怎麼知道這裡大片的食物中隻有面包和水能夠食用,但想來也是和她的身份有關。
席墨與劉欽見狀相視一眼,重複了同樣的動作将手裡的酒偷偷倒到了桌下,用桌上的水晃淨後重新裝滿了水。
“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麼?”杜寒聲的視線落在了動作的兩人身上,腦子轉得飛快的他一下就想到了各種可能,這些動作肯定不是白做的,杜寒聲停頓了片刻,手中的酒也被他無情地潑出去。
席墨收到了對方露出的挑釁神色,眸間微微發冷,倒是希望他能用這些小聰明活到最後。
“寒聲,你這是在幹什麼?”清醒過來的鄧庭不明所以地看着杜寒聲将手頭的紅酒潑出去,忍不住大喊,“這可是藏了多年的好酒,你不喝也别浪費啊!”
“喝喝喝,就知道喝,腦子都長到哪裡去了!”杜寒聲忍無可扔地敲了鄧庭一個腦瓜子,“也不怕喝死你!”
“你也别管那麼多,那酒别碰了,你跟着做就是了”,杜寒聲眉宇間戾氣驟起,吓得鄧庭縮在自己的位置上,瞬間老實了不少。
“知道了”,鄧庭撓了撓後腦勺,他喝了酒也沒見有什麼事啊,這酒分明就蠻好喝的,也不知道這個杜寒聲又抽什麼瘋了。
鄧庭邊想邊啃着手裡的面包,小小的眼睛朝着一邊的窗外瞅了一眼,好巧不巧地對上了一雙紅色的眼睛。
“鄧庭,你好呀。”
鄧庭搖了搖腦袋,那道身影與音調又消失了,難道是他出現幻覺了?鄧庭有些愣神,忍不住拿過酒杯又小小地抿了一口,那道窗邊的影子又出現了,柔和的聲音在同他打招呼。
“鄧庭,你好呀。”
“嘿,嘿嘿,你好你好”,鄧庭扯着大牙笑,眼神恍恍惚惚的,一下意識到了不對的杜寒聲伸出手掌在鄧庭的肩處重重一拍,對方這才被拍醒了。
“杜寒聲,你又幹什麼蠢事啊!老子要被你拍死了!”
鄧庭罵罵咧咧完,卻發現杜寒聲與林巧等人都用古怪的目光瞧着他,忍不住叨咕,“我有什麼好看的,怎麼都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跟着鄧庭一同來的二人則是指着他的額頭,結結巴巴地說明了原因。
“鄧...鄧大哥,你的額頭上怎麼有個唇印?”
鄧庭不明所以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哪來的唇印?别扯了,老子分手八百年了,女人都沒碰過幾個,哪來的唇印?你們這倆小子是不是又想坑我呢!别以為關系好就可以胡說八道了啊!”
“可是真的有啊,不信你問杜大哥”,那兩人生怕鄧庭不信,還搬出了杜寒聲,這下鄧庭的腦子反倒是清醒了不少,皺着眉看向杜寒聲。
“老杜,我的額頭上真的有唇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