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檸嘴上逞強,微微别過頭後卻發現少年幹脆閉上了嘴,什麼話都不說,也不理她,讓沈檸不由有些心虛地撓了撓頭。
她也不知道這家夥竟然真的這麼在意她的死活呀,平時嘴上不饒人,還動不動逗她,她還當這小子讨厭她呢。
“席墨?”沈檸用胳膊捅了捅席墨的胳膊,漂亮的桃花眸眨了眨,“真生氣了?”
“我把你的牌還你,還把我的牌給你看怎麼樣?别生氣了。”
席墨眸色微冷,他生氣的點完全不在這。
沈檸趁着所有的視線都在别處時偷偷将手裡的牌塞回了席墨的手裡,同時還把自己的牌面給對方亮了亮,“我都給你看了我牌面,你别生氣了。”
沈檸撩起耳畔的碎發嘿嘿一笑,伸手拍了拍席墨的肩膀,“你要是繼續生氣可是會妨礙我們任務進程的哦。”
“别再開這種玩笑了,不然以後救你都來不及”,聽到沈檸的話席墨看似乖巧的臉終于微微一變,故作兇狠地唬了她一番,手裡的折疊刀還故意在暗處晃了晃,“你要是先死了,我可要用血給你獻祭了。”
“啊,獻祭?”沈檸吓了一跳,瞅見席墨戲谑的神情便意識到對方是在打趣,無語地哼了哼。
“你就打趣吧,别哪天給自己打趣死了。”她撇了撇嘴。
沈檸扭過頭的同時,一道鈴聲緩緩在耳畔響起。
“客人們,請坐到餐桌前吧”,約瑟卡微笑着邀請衆人落座,而自己則是站在樓梯口不斷地搖着鈴铛。
“你不叫瑟約爾先生下來嗎?”沈檸對于約瑟卡隻是搖鈴卻不喊人的舉動感到困惑,這麼大的一座,光靠着搖鈴怎麼可能能讓樓上人的人聽見?
然而約瑟卡卻如同沒有聽見她的話一般,淡定地将手中的金鈴一遍又一遍搖晃,似乎隻要這麼做待在樓上的瑟約爾便會自己下來一般。
“不,先生能夠聽到”,約瑟卡不改笑容,搖了片刻後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郁,“先生聽到了。”
“啊?”沈檸有些莫名地看着約瑟卡将手頭的金鈴收回,隻得微微眯起了眼睛,重新跟着約瑟卡的步子回到了長長的餐桌前。
鋪着銀白桌布的長桌之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誘人食物,色澤鮮麗的菜肴在燈光下散發着迷人的香氣,燃着燭火的高高燭台與鮮花更是分别擺放在了靠中的位置,一群人坐在餐桌前,被燭光所照之處的臉都看着白了幾分。
沈檸盯着自己面前的酒杯,杯中盛滿了約瑟卡為他們所準備的紅酒。隻是那紅酒的色澤實在是過于鮮豔了,加上餐桌背後的紅牆上有着古堡曆任主人的油畫,宛若被人用視線盯着的沈檸有些不自在,也便沒有喝手中的紅酒。
“怎麼你家主人還沒有下來?”鄧庭環顧四周确認了一下沒有奇怪的事情發生,這才動手接過了桌上的酒杯,晃了晃其中的紅酒,又用鼻子嗅了嗅。
“這酒倒是不錯,看樣子藏的時間可不短”,鄧庭有些癡迷于杯中酒的濃郁香氣,雙眼都微微迷離起來,輕輕品嘗了一口後更是瞪大了雙眸,一遍又一遍地回味酒的味道。
“有這麼好喝嗎?”林巧就坐在靠近鄧庭喝杜寒聲的位置上,看見鄧庭喝得這麼香,忍不住也拿過了眼前的酒杯,隻是聞到了酒中的氣息,便露出了與鄧庭一模一樣的神情。
“巧巧,别喝了”,杜寒聲心頭疑慮大增,一隻手要将林巧手裡的酒杯取開,卻發現她把酒杯的杯柄握得死死的,杜寒聲用了好大的勁兒才将她手裡的酒杯給挪開。
“林巧,我說别喝了,你聽到沒有!”
杜寒聲的聲調發狠,倒是瞬間将迷離的林巧驚得回過了神,看着自己手上的杯子吓得即刻放到了桌上,慌慌張張地解釋,“我剛剛見鄧庭喝了那麼多,就想着試一口,哪裡知道這酒竟然勁這麼大,我腦袋都糊糊的,你剛剛喊的幾遍我都沒有聽清。”
“擔心這其中的陷阱”,席墨眉心擰緊了一瞬,制止了沈檸與劉欽喝下眼前的酒,原因無他,面前兩人喝下紅酒的狀态實在不對,若是其中放了什麼東西便糟了。他能盡量阻止外來的邪祟的傷害,但卻無法阻止藥物類毒素對身體的危害。
劉欽的目光死死停留在眼前的紅酒上,不知道為什麼,那杯酒仿佛有什麼魔力,鮮紅的色澤不斷吸引着他的手去觸碰那酒杯,若不是席墨及時喊住了他,恐怕他此刻已經将紅酒灌入肚中了。
約瑟卡唇角噙着笑,視線在幾個沒有喝紅酒的人身上飄過,隻是笑了笑,卻沒有多說什麼。
直到瑟約爾的腳步聲從樓上逐漸傳來,衆人才将視線從眼前的食物上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