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居民的口中,自從這個小鎮上曾經發生過一件大事後人員減少了不少,如今住在平安街的居民也少了很多,現在還住在平安街的大多數是一些從小到大生活在那裡的住戶。
沈檸猜測那件大事恐怕就是古卷上的火災,順着居民所說的方向,幾人繞過了小鎮的幾條街道才來到了平安街上。
霧氣籠罩之下,灰色為主調的整條小街更帶着一種陳舊感,曾經被挂上的牌匾零零散散地被人擺放在街角,隻有零星的人走在這條街上,看上去大部分房屋已經被空置出來了,許多老房子上的數字牌都被磨去了印記,隻剩下光滑的牌面。
“平安街36号”,沈檸數着一邊街道上的數字牌一邊指揮着席墨朝前走。霧氣時濃時淡,走了一段距離的三人終于在一處安着紅門的破舊老屋前停了下來。
“這裡就是老安克居住的地方嗎?”沈檸擡頭看了一眼眼前曾經有着栅欄印記的花圃,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花圃的主人吧栅欄拆了,連花都沒有種了。
劉欽站在離老屋一段距離的位置上,倒是恰好能夠看到屋子上的窗戶。雖然老屋陳舊,可樓上的窗戶卻被房子的主人給擦得幹幹淨淨。
沈檸當即讓席墨把自己給放下,在塗抹了藥劑還在席墨背上休息了好一段時間後,沈檸的疼痛感已經減輕了許多,完全可以正常站在地上了。
“這有個門鈴,不管有沒有用,還是先探探有沒有人在屋裡吧。”沈檸緩緩走到了門口,伸手在那暗黃的門鈴上摁了摁。
随着一道清脆的鈴聲在屋内想響起,沈檸刻意放大了自己的感官,仔細地聽着來自屋内傳出的聲音。
“有人!”劉欽錯愕地看着那窗邊略過的身影,他方才不過是無意中擡起了頭,卻好巧不巧地與窗後的面孔相對。
對方似乎也沒想到視線會與劉欽相對,一張蒼老的面龐流露出點點訝異神采,随即便沒了人影。
看樣子這座屋子的确是有人居住的,在大街上空空蕩蕩的房屋内,有人居住的老屋反而顯得格外突出。沈檸與席墨二人靜靜地站在門口等待,過了片刻,眼前的紅色大門終于被人從内打開,一張滿頭白發的老人緩緩地将臉伸了出來。
“請問您就是安克先生嗎?”沈檸見到面前上了年紀的老者,還是恭恭敬敬地問出口,“我們有些事想要向您請教,不知道......”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老者晃了晃手打斷。
“我知道你們要說什麼,是來問海魂鎮的事情吧?”滿頭白發的老安克轉過身,略顯圓潤的身體緩慢地朝屋内走去,“你們進來再說吧。”
沈檸看了席墨一眼,率先跟在老安克的身後進了屋,與屋外的破舊相比,比内的裝飾呈現着暖色調。火爐内的火在不斷吞吐着,周圍将整個小屋照得亮堂堂的。
老安克邁着不太利索的腿,坐到了靠近瓷白色小圓桌的一個躺椅上,順手将桌上的瓷杯擺放好,給三人倒了點茶。
沈檸三人在圓桌另一端的長椅上坐下,望着盛了半杯紅茶的雪白瓷杯内映出的清晰人面,一時間竟産生了一種學生被老師叫來訓話的錯覺。
沈檸搖搖頭,跑開了腦袋中這種奇怪的想法,看着面前在躺椅上喝了杯茶的老人問道,“安克先生,您剛才所說的海魂鎮上的事情是指......”
少女淺棕的眸子在光下發亮,老安克有一瞬間想到了當年那場災難裡那個人眸中的亮光,也是和這個孩子一樣的眸光啊。
老者長長歎了口氣,将手頭的茶杯放到了小圓桌上。
“你們知道這個地方為什麼會叫做海魂鎮嗎?”
沈檸遲疑地搖了搖頭,她一直隻當這是遊戲随機取得名字,倒也沒有細想過這個鎮子名稱的來源。
老安克緩緩叙說:“這座小鎮一向以捕魚為生,曾經的海魂鎮并非同現在一般。那時的鎮子處處都有陽光照射,海魂鎮内的居民都生活在陽光當中,而我們鎮子又靠近海洋,大部分的居民都靠海吃海。某種程度上說,我們是靠着這片大海生活的。”
“若說鎮上的居民有什麼信仰,恐怕他們唯一信奉的便是這裡的海神,海神便是我們鎮子的靈魂,因此取名海魂鎮。我們都相信大海會給我們帶來恩賜,有着陽光雨水,每個居民的臉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老安克回憶起那個時候,臉上都浮現了幸福的笑容,白眉下的眼中充滿了懷念。
“可是如今這裡為什麼大霧四起?”沈檸難以想象一個曾經滿是陽光照射的地方如今竟被重重迷霧所包圍,小臉上的好奇意味更濃了。
“一個詛咒,如今小鎮變成這樣,都是源于幾十年前的一場災難,在那場災難中我們做錯了事,受到了海神的詛咒。”
老安克說到這,胸口悶得直喘氣,一張老臉因為呼吸不暢而微微發紅,“那個詛咒綿延至今,鎮上的所有人都沒能逃過,這裡的霧氣也是海神對我們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