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檸等人到底是闖過了兩個副本,而已經待在休息室内的一行玩家似乎來曆也不小,光是從他們的行為舉止上看,就不是剛剛進入遊戲内的新手玩家。
看來這個遊戲的确是有意識地在提升難度啊,沈檸心頭默念,将視線不動聲色地從那些玩家的身上轉移到了休息廳的布局内。整間休息室的色調都是偏暗沉的,在昏黃的燈光照射顯出一副古樸作派。在他們的頂端,木制闆上被畫上了一副巨大的航海圖,圓圓的指南針被畫在了燈光的正上方,宛若示意着整艘船的航行方向。
暗黃打過蠟的木制方形桌椅井然有序地貼在邊上,長椅的邊上還貼着小型的船錨标,與不久前沈檸在外頭船長寬帽上瞧間的船錨标緻一模一樣。而那三兩群面色發紅的玩家手中則是各端着一大杯啤酒,坐在長椅上說說笑笑,前後長椅的距離可以說是背靠着背了。
沈檸略過這群玩家暗中投向身後的視線,找了一處空座坐了下來,手指輕微摸索着面前的木制桌,這桌子顯然有一定年份了,她用指尖捏的同時隻覺尖端微陷,并沒有看上去那般結實。
随即她又擡頭瞅了瞅頭頂,也不知道是不是船長德克西的主意,在這休息室的上方用線挂滿了海洋生物的模型,鲨魚、海星、珊瑚等比比皆是,但擺放位置最顯眼的卻是一種長相尤為奇特的生物。
沈檸仔細地瞧着那生物,這家夥她倒是從未見過,長相有些類似水母,這生物有着兩個頭與無數觸角,仿佛兩朵拼接的水母,可若說真像水母,這生物的腦袋偏偏又與人類的大腦相像,褶皺衆多,水母觸須上一節一節的宛若眼球,反倒是像從什麼地方來的變異物種。
在這個挂件的附近還挂滿了密密麻麻的小球,沈檸眯了眯眼,瞅見那小球的瞬間有些被惡心到了。原因無他,那些數量頗多的小球像人的眼球般懸在空中,靜靜地盯着坐在椅子上的人。
“這裝飾還真是富有惡趣味”,沈檸嘴角抽了抽,瞧向席墨的時候卻發現對方精神抖擻地望着那些懸挂的模型,一點方案的迹象都沒有。
“惡趣味嗎?我倒覺着這些東西長得還蠻有趣的。”
沈檸:......
想不到這家夥的口味這麼重。
她沒多理會席墨的奇怪品味,将視線掃向了放在角落裡的巨大酒桶上。出酒的閥口被人牢牢擰緊了,但濃郁的酒香依舊能從取過酒的口子邊溢出,飄進了衆人的鼻尖,那些玩家方才喝的酒顯然就是從這個地方取的。
沈檸冷靜地看了一眼這放着酒的位置,既然這船上放着酒,那麼食用水應當也是存放了一定量的,隻是在海上航行,目前不清楚待的時長的情況下,食用水是有限的,對于船上的船長船員來說都得省着喝,自然不會像酒品那般随随便便擺放出來。
想到這,沈檸的眸珠轉了轉,興許在那間儲物室内便存放着食用水。
“喝酒”,沈檸還在思索着偷摸進儲物室内,席墨卻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話,示意她看向那巨大的酒桶,以緻于沈檸疑惑地沖席墨眨巴了一下眼睛。
“為什麼?”
少年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想起來了一些事情,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們要找的東西被放入了這酒桶當中。隻有把裡頭的酒都倒幹淨了才能取出來。”
“那你還叫我喝?”沈檸就差賞席墨一個大白眼了,這艘船看着都有一定年頭了,放在這船裡的東西還不知道多老舊呢,她怎麼可能喝得下去!
“誰說讓你喝了”,席墨懶洋洋地開口,微眯的眸子緩緩往那群喝酒的陌生玩家身上瞧了一眼,“這裡不是有現成的人選嗎?”
話落,他從擺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的杯子當中抽出了一個杯子,用力地把擰緊的出酒閥口打開,随着一道清脆的響聲傳出,濃郁的酒香徹底彌漫在了整間休息室内,那群喝着酒的人面露癡迷色,不待席墨邀請,這幫方才還警惕心滿滿的人都舉着酒杯過來接酒了。
“你怎麼知道他們會來繼續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