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就讓你這麼回去,你會怎麼樣?”
“……不知道。”朱昊澤的情緒又開始害怕起來,不過不是因為關默,而是他想到了那個人是怎麼對待他的。
“你見過他長什麼樣子嗎?”
“……沒有。他一直都戴着面具。”
朱昊澤很聽話地回答着關默的問題。他時不時小心翼翼地往關默的方向看一眼,試探關默的反應。畢竟他的計劃已經敗露,他現在隻能依靠她。
他不知道關默為什麼會知道那個人的存在,他也不能開口提問,因為他并沒有這個資格。
“昊澤啊。”關默喊了喊他,她輕輕将他的衛衣掀起挽起,朱昊澤身上的傷疤就這樣展現在了關默面前。
傷疤展露的那一刻,朱昊澤意識躲避,他快速拉開了與關默的距離,将衛衣放下。
“你長相不差,演技也可以,一步一步踏實在這條路走下去肯定會越來越好的。”關默開始和朱昊澤講道理。
“你回去吧。”
“關總……”
“以防你還有其他手段,這部手機就放在我這裡,後面我會給你一部新的。”
“……是。”
朱昊澤猶豫着站了起來。他并不知道關默具體想讓他做什麼。不過他看着眼前的人,下意識将其當做了最後的依靠,所以隻得頂着内心的恐懼點頭。
随後他便站了起來,離開了房間。
朱昊澤走後,關默拿了充電器給朱昊澤的手機充上了電。
她在猶豫,要不要告訴段溫。
還是算了。
朱昊澤的手機中,有定位。也就是說現在那個人知道關默的位置。幸好她和朱昊澤的談話并沒有說她在演戲的事,聽起來隻會認為她是來這裡探班的。
朱昊澤的身體上,有開刀的痕迹。關默懷疑那個人在朱昊澤身體裡放了什麼東西。很有可能是錄音器。
朱昊澤應該不知道這件事。
如果将一切告訴段溫,關默擔心他會害怕。
她想讓段溫,遠離這一切。想讓段溫活在一個,看不到過去陰影的角落。哪怕這個角落,隻是關默為他親手編織的,一個破爛的牢籠。
正思索着該怎樣做的關默,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
“段溫。”
“老闆,那個賤人走了?”
“……”
“他走了。”
“他來找老闆做什麼?”
段溫現在正蹲在關默的房間門口。
他看到朱昊澤在關默房間時,實在難以接受,回到了自己房間後,實在不服氣就這樣讓自己老闆和他單獨相處,又氣沖沖地回來找關默。
結果就在走廊上,撞上了從關默房間出來的朱昊澤。
段溫白了他一眼,繼續往關默的房間走去,肩膀故意用力撞了他一下。
誰知朱昊澤竟然被他撞到在地。
他的衣服随之掀起了一部分。
段溫,看到了朱昊澤身上的傷疤。
一瞬間。他什麼都明白了。
朱昊澤也注意到他自己的傷疤露了出來,他慌慌張張地将衣服放下遮住傷疤,然後快速站了起來,來不及和段溫說什麼挑釁的話,就落荒而逃了。
段溫則蹲在了關默的房間門口,給關默打電話。
“老闆怎麼不回答我啊。”
“老闆?”
關默那邊,遲遲都沒有回應。
段溫知道,他的老闆,一定又要騙他了。她什麼事都瞞着他。他的老闆,可以相信任何人,除了他。
“進來說吧。”
房間門被打開。段溫一轉頭,對上了關默的視線。
關默此時沒什麼表情。段溫也是。兩個人此刻,都出奇的平靜。
不知道為什麼。段溫看着此時的關默。忽然感覺很委屈。他多想成為關默在這個世界中,唯一擁有的東西啊。可是不能。可以靠近她的人,太多了。
他的老闆可以輕易拴住他,但是他完全栓不住關默。拴這個詞,放在關默和他之間,本就是單向的。這隻是關默,用來哄他的玩笑話罷了。
他還真的信了兩個星期。
段溫站了起來,點點頭,跟着關默進了房間。
“……”
“段溫。”
“朱昊澤身上,有和你一樣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