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說明旁邊那間屋子裡真的有村民住在裡面。
“那您多告訴我們點他的情況,後面我們也好在村長面前給您美言。”秦曜面帶笑意看着那女人,“最好能讓他把門打開,我們也好跟他理論,我們都不是不講理的人,要是他實在生活困難我們也不會強求。”
婦人狐疑地看了他們一會兒,然後有些嫌厭地說道:“那裡住的是個傻子,整天将自己關在門裡面,他以前不住在這裡,住在最西邊一個靠海的屋子,那間屋子的窗戶正對着海和一棵參天的樹,那原本是一間很美麗的屋子,可後來那家夥發瘋把那個窗子用木闆全部釘住了,他甚至連門也釘住了,他把自己關在裡面,像是關在一個密不透風的棺材裡一樣……”
陳喻聽到這裡的時候眉頭不自覺微微蹙起,她甚至感覺到了周圍的幾道視線不約而同地都落在她身上,這讓她莫名有些不舒服,她住的那間屋子果然不對勁,不過這也正說明了婦人口中那位“傻子”大概率是關鍵人物。
“最後還是村長看不下去了,把門劈開把他拉了出來,後來他就搬來這裡,他簡直像個怪胎,他跟誰都不說話,他似乎是個啞巴,過來之後他又把自己關起來,不過村長留了後手,村長沒給他身邊留可以釘住門窗的工具,他現在住的這間屋子村長也有備用鑰匙。”
“不過,你們如果想讓他自己出來跟你們交談,那是癡人說夢,除非找他阿媽來。”
“他阿媽在哪?”時越忙問。
那婦人聽了笑了一下,那是一種輕蔑的笑,不知道為什麼,陳喻就是覺得那表情莫名讓人毛骨悚然,婦人笑着說:“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時越下意識後退了一步,頓時覺得頭皮發麻。
“他阿媽是個怎樣的人?”陳喻問,“有什麼特征嗎?”
不是陳喻的錯覺,婦人談起這個人時有一種高高在上的輕蔑,同時在某個瞬間,又有幾分刻意回避的畏懼感,她輕蔑一笑:“那大概是以前村子最好看的人吧,隻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若非說有什麼特征,她老是戴着一串老舊的珍珠項鍊,我從沒有見過成色比那更不好的項鍊了,據說還是從一個特别大的蚌殼裡産出來的呢。”
聽到這裡陳喻隻覺得心頭重重跳了一下。
對上了!
終于都對上了!!
蚌殼,特别大的蚌殼,她見過的,在劉婆婆的蚌殼屋裡。
許是天不遂人願,線索出來了,天色卻也暗了下來,幾人沒有在附近過多停留,而是往住的地方走去。
“或許,你們在尋找線索之餘,稍微也關心一下同行的考生呢?”蘇韻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這話讓她說出來聽着真是奇怪。
陳喻幾人向後看了一眼,差點沒叫喚出來,大漢看起來神志不清地跟在後面,他的胳膊上腿上手上都是鮮血,手臂似乎被什麼獸類咬傷了,肉被從手臂上拉扯得長長的,要掉不掉,垂落在胳膊旁,他的嘴邊都是鮮血,甚至還有碎肉的痕迹,嘴裡此刻咬着一大塊堅硬的壓縮餅幹。
蘇韻冷着臉,一臉無奈地站在他旁邊,看起來壓縮餅幹可能是她的手筆。
陳喻還真沒注意到,剛剛幾人的注意力全在線索上面,又或許,是因為他們也在不斷異化,慢慢地就感覺不到詭異情況的詭異之處了。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陳喻回屋後用清水洗了把臉,企圖讓自己保持幾分清醒,這幾天的夜晚基本沒有安睡過,不是窗邊莫名其妙的人影就是半夜被敲響的門,甚至是來來回回的腳步聲,時越甚至有幾個晚上都吓得跟她縮在一張床上。
——咚咚咚!!
“……”
今晚這個門敲得是不是早了點,她甚至都還沒有躺下。
“是我,蘇韻。”
她想了想現在外面的天應該還沒有完全黑,就推開了門讓蘇韻進來。
可蘇韻剛剛坐下,外面又開始了。
———咚咚咚!!!
“……”
什麼情況?
“我是秦曜。”
真行,湊夠一桌麻将了。
四個人圍坐在一起的時候,陳喻微妙地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再次打開了門。
門外站着大漢,他撓了撓肚子說:“……不好意思,我餓了,我想問蘇韻還有沒有壓縮餅幹,可她不在房間……啊,原來她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