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想要上手扯開麻袋,就發虛的跪在地上,有人趕忙跪到瘸腿男人身邊,“兄弟,這事我做不了,我想——”
他剛剛開口,也被捅了一刀。
“今日你們要是不做,也别想活着出去。”他陰鸷的目光裡,生出餍足的笑意,将那些人都看得害怕。
“這是什麼道理?”
“我們隻有在一條船上才信得過。”
破廟裡的人慌的不行。
有人害怕瘸腿男人對他動手,趕忙将前面的人扒到一邊,“廢物,讓我上,你是不是沒有睡過女人?不中用了。”
瘸腿男人坐在破椅上,把玩着手裡的小刀,銀刃發出刺眼的白光,投出他冰涼帶笑的眸色,外頭的閃電忽閃着。
“上次讓你逃走了,這次我可不會再放過你了。太子妃,這是你自找的。”
他坐在椅子上說着話,見耳邊遲遲沒有傳來那道讓他刺激的聲響,他目光又暗下,荼毒般瞪向佛龛的位置。
“為何還不動手?”他喝道,“你們給我扒了她的衣裳,我要為我夫人報仇,就是她——害得我夫人失了清白。”
可是——
破廟裡靜悄悄的。
有人将手高舉頭頂,聲音很弱的開口,“不行,這臭娘們帶着匕首。”
而那匕首,正頂着說話人的胸口,看到白刃的人都跟着不安,而現在他們隻能惱羞成怒,“眼下已被太子妃見過臉,咱們也逃不掉,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說話的人都是一臉慷慨,殊不知眼下能深刻感受到刀紮進皮肉的人,正面色蒼白,汗順着額頂落下。
“别啊!她的刀正抵着我。”
瘸腿男人不想聽他們廢話,罵道:“你們還打不過一個女人不成?”
說這句話時,他上前一步,雖沒有将目光落下,可是從布袋裡探出頭的人,正好能看清他的整張臉。
“周南——”
“你還要行差步錯嗎?”
“放過我阿姐。”
破廟外頭有一聲馬嘯,有人将目光落過去,看見了駕馬趕來的姑娘,她攏着一襲白衣,露出一道兇惡目光,翻身下馬。
周南看清面前的人是趙嘉月,目光忽而錯愕,他滿面緊張,回過頭時,看見身後冷冷瞪着他的嬌俏女子,正是趙芊月。
“怎麼會是你?”
周南趕忙蹲下身,面色帶着憤怒,将騎在趙芊月身上的男人一把扯開,他動作用力,那個粗漢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眼裡又生出不安,擡手撫摸着趙芊月的臉龐,女人面色清冷,目光裡生着倨傲,她瞪着他,一句話都沒有說。
明明剛剛她可以開口。
這般,他就不會弄錯了人。
趙芊月的手裡緊握匕首,此時刀尖抵在了周南的胸口,目光勁韌有力。
周南低眸瞧着趙芊月身上的鵝黃長衫,忽而生出一道涼笑,“你設計我?”
白日裡那道身影就是趙芊月的,她故意夥同趙嘉月,做出這一幕戲,就是為了引他出現。
她算準了自己不會出事。
這般精于算計的人,他早看清了。
可是還上當了。
周南不可置信的看着趙芊月那張永遠那般淡然的臉龐,他胸口跟着窒悶,“你可知曉,我為了你——”
才活下來的。
他逃出官兵的追殺,一路迢迢往京城走,就是為了接趙芊月。
周南想過餘生要同她過好日子,哪怕他知曉她看不起他,她厭惡他,可是他依舊有着執念,要同她在一起。
哪怕是相恨相厭,也要白首。
他的心是剖出來給趙芊月的,願意為了她做任何事,回城後他不是着急與趙嘉月清算,而是去了京城尋趙芊月。
可是他在丞相府外蹲了兩日,都沒有打探到趙芊月的消息,他以為她死了,沒想到是她從無一日真心跟過他。
不過——
也好,她活着就好。
周南仰頭大笑起來,“沒事就好,虧我為了你擔心了那般久。”他像個瘋子般,又低着頭看向趙芊月,唇角的笑容略微收斂,滿是含情的道:“我就應該猜到,你這般精于算計的人,不會将自己搭進去,定然會比我過得好才對。”
“周南——”
“你喜歡我?”
“是不是。”
趙芊月也沒想過這句話,是她問出口的,她擡眸注視着周南的眼睛,對方忽而躲閃,轉而是一道冷笑,像是在自嘲,“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你這般的女人?”
“也是。”趙芊月沉聲回應,“不然我也想不明白,那樁髒事——為何發生在我身上?”
趙芊月握刀的動作加狠,她想将匕首全部紮進男人的胸膛,讓她意外的是,男人居然抱住她,将身子往上貼攏。
“讓我抱抱你,就這一次——”
“别撒開我。”
“求你。”
周南将腦袋垂在趙芊月的肩膀,呼吸還帶着灼熱,襲着她的脖頸,他喃喃自語着,像是在滿足的失去所有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