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宣太醫——”
梁恒眉頭皺緊,面色擔憂的很,他招着在門外伺候的人,隻見趙嘉月忽而音量拔高,“莫去。”
看着梁恒落來疑惑的目光,趙嘉月的臉色又耷拉暗沉下來,她單手支着額頭,“是老毛病,等會兒睡一覺就好。”
“既是早有的毛病,怎能怠慢?”梁恒放低音量哄着趙嘉月,心裡慚愧的不行,成親後他勤于政務,疏于對趙嘉月的關心,竟不知曉趙嘉月的身子這般差。
也是——
這一年跟着他提心吊膽,好幾次在鬼門關前兜圈,再結實的身闆,也生出病了,她許是那日在冰河裡凍的。
趙嘉月看着梁恒莫名的關心,有些不知所措,他的眼睛盯着她的臉龐,不知覺得她的心開始噗噗直跳。
平日裡她撒謊不臉紅的。
可是現在,她說不好。
單手支着腦袋的時候,她側開身子瞟向一旁的冬葵,給對方使眼色,這個節骨眼上,她隻能寄托自己聰明的婢女身上。
冬葵一眼領會,忙上前攔住要出去宣太醫的阿冒,她一臉平靜的搖了搖頭,朝着阿冒耳語道:“是日子來了。”
阿冒聽了話,耳朵冒了紅,忙退到一旁不說話,見着梁恒朝他瞪眼,他直接低下腦袋,喃喃道:“殿下,這就是你不懂事了,那日子——你都不知道。”
“殿下,且讓太子妃好生歇息吧!”冬葵說話舉止端莊大方,她扶着趙嘉月步上床榻,梁恒目光不舍的跟了過來。
“我今日就留在這裡照顧你。”梁恒說話時言語懇切,趙嘉月背着他,面色可叫一個難看,她約了京城那些夫人去賞春,屆時她帶個男人去,像話嗎?
而且有梁恒在,這場面定然會冷清,也不方便她社交,那些夫人說不開話的。
趙嘉月眼珠子溜轉,心裡在想主意,她擺出一副賢淑的模樣,“殿下如今剛剛掌朝,正是陛下看重的時候,絕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犯錯,殿下應以公務為重。”
“朝中有幾位尚書看着,不會有錯,他們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定會讓人來太子府,我留下陪你,無礙的。”
趙嘉月擺手拒絕,眼神裡幽怨明顯,但是依舊裝出一副體貼入微的溫柔,“不行,屆時傳出去,外頭非得說妾身紅顔禍國,他們不得用唾沫星子淹死妾身。”
“要是有人說你,吾就把他的舌頭撅下來……屆時看誰敢說太子妃?”
梁恒說話時臉色認真,這事他幹得出來,看來是登位後,他不打算再裝了。
那個一心為民的太子,不存在了。
趙嘉月壓低了音量,目光可憐的看向梁恒,“殿下威嚴甚重,您留在這裡看着妾身,妾身睡不着。”
明示暗示,都已經說盡。
她擺明了不想要梁恒留下陪她。
冬葵也覺得主子說的夠直接了,她擡手招着梁恒往外頭走,輕聲道:“太子妃是為殿下着想,您莫要辜負她的心思。”
“這——”梁恒還想留下,朝前走時,腦袋頻頻回頭看,冬葵站在他身旁,“小毛病,無非就是睡的太少了。”
“好,你可要好好照顧她。”梁恒走時不忘叮囑冬葵,隻見冬葵應聲時很溫柔,但是立馬阖上了房間的門。
動作快的,像是在防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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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走遠了?”趙嘉月看着前來禀告的紫芙,見紫芙點着腦袋,信誓旦旦的保證,“奴婢看着馬車行遠了,才回來。”
“好。”趙嘉月舒出一口氣,剛剛看梁恒那架勢,還以為他真準備留下不離開了,幸好他還是懂事的。
她的兼職很重要。
絕不能讓梁恒耽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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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嘉月換上衣裳,便去後院鑽狗洞。
離上班時間,就隻剩下一盞茶,她眼下得要盡快趕到打卡點,不然她的積分就要因為遲到被扣。
她惜命,這些任務可不能失誤。
梁恒從牆邊步出來,瞧着趙嘉月溜走的方向,眉頭忽而蹙起,“那是虞府?”
剛剛他假意離開躲在牆邊,便是在蹲趙嘉月出門,他瞧出海棠小苑的人趕他走,定然是有着貓膩。
沒想到——
真的捉到了那不老實的小貓。
不過虞府,好像與趙嘉月不對付。
梁恒剛剛入京兆府時,每次查案都遭到了大理寺的針對,那大理寺卿可是他名副其實的死對頭。
而虞家的那姑娘,與趙嘉月更是出了名交惡,梁恒雖然不關心京城的事,但也從阿冒知曉——虞意歡幾次三番尋釁挑事,招着趙嘉月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