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很喜歡這種情緒,晃了晃腦袋,轉身朝着遊戲廳走去。
廣告貼的花裡胡哨,遊戲廳也人滿為患,雪瑚熟練地把身上所有錢都換成了遊戲币,随便找了台柏青哥坐了下來。
今天并不是休息日,但遊戲廳裡還是擠滿了人,大部分都是些将頭發染得亂七八糟的年輕人或者穿着花哨的黑丨道。
大多都是一群人一起過來,顯得一身黑且獨自一人的雪瑚有些格格不入,有不少人都看了過來。
雪瑚坐在了唯一一台空着的機子上,先試了一把,結果不出所料的是虧了。
坐他旁邊穿了一身鉚釘的紅毛好心提醒他:“你這個機子有問題,誰用誰虧,等着我們一會走了,用這個吧。”
“沒關系,我玩玩而已,不在乎輸赢的。”雪瑚朝他笑了笑,無聲念了句什麼,再次伸出手開啟下一局。
沒有人看得到,他的手上仿佛出現了一圈金色的光,整個人的氣場都好像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紅毛也無所謂,他猜大概是被家長壓抑過頭的好學生來發洩叛逆了,所以才無所謂輸赢吧。
撇撇嘴,又轉頭看自己兄弟打小鋼珠,一邊看一邊叫着讓小鋼珠往左往右,好像真的靠喊能操縱珠子一樣。
然後就聽到了旁邊源源不斷的出币聲音,持續了一分多鐘還沒有停,紅毛終于耐不住性子轉頭看了。
就見到那個長了一張乖學生臉的少年,用着那台晦氣的機子,直接打到了最高獎勵,周圍已經圍了一圈人了。
接下來的幾次也是全壘打,這種事的概率比中彩票還低,連坐在櫃台的店主也被吸引了過來。
那人卻見好就收,用光了手裡的代币就起身走了。他一站起來,頓時有一堆人沖過去搶着想用那台之前沒人用的萬人嫌機子。
……
雪瑚帶着七百日元進店,出去的時候身上已經有了五十萬,神情卻不是很高興,蹙着眉,好像身體有些不舒服。
而不遠處,為了即将開始的代号考核,也出來偵查目标地點的降谷零正好看到了他。
[怎麼了?]
電話那邊的諸伏景光沒聽到他的聲音,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好像看到雪瑚了。”降谷零降下了窗戶,看到了拖在雪瑚背後的辮子,随着他的動作微微晃動,就像是尾巴一樣。
[唔,跟上去嗎?]
“當然了……那,我先挂了,之後再聯系。”降谷零頓了頓,說道。
然後從雪瑚離開的店裡,鬼鬼祟祟地出來了幾個人,好像跟了上去。
降谷零眯起了眼睛,将車停在了一旁,追了上去。
眼見着雪瑚越走越偏,走到了算不上有路的安靜小巷裡,後面的人也讀追了上來。
“喂,你剛剛賺了不少吧?我們大家可都是看到了的。一個人開心怎麼比得上大家一起開心,你說對吧?見者有份啊。”
領頭的那個人用着輕蔑戲谑的語氣說着,完全沒将那個帶着他們到了偏僻地方的雪瑚放在眼裡。
或者在他們眼中,那種瘦弱的乖學生,隻要稍微威脅一下就會哭着下跪求饒了,根本沒想過對方會反抗的可能性。
雪瑚捂着胸口,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非常的不舒服。
降谷零他眉心一跳,總感覺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本想再觀察一下,現在也沒時間猶豫了。
雪瑚看起來有些不舒服,但是應對這幾個混混應該也不會很困難,可是他擔心雪瑚不舒服過了頭,懶得想太多,直接掏槍。
這些家夥雖然是社會敗類也罪不至死,雪瑚的身上絕對有武器,降谷零也沒辦法看着這種事發生。
“你們在做什麼!”
降谷零裝作路過的人呵斥道。
他不能暴露雪瑚的名字,又要有合理的解釋出現。自己下手有分寸,隻要他先将這些人打倒,之後再聯系巡警将這群尋釁滋事的家夥關些日子,就能保住這些人的命了。
那些混混驚懼不定地回頭,發現隻有他一個人,又露出了無所謂的表情。
“别管閑事!”
一群人哄笑起來,降谷零不想讓他們繼續挑戰雪瑚的神經了,将袖口一挽,露出了線條流暢的小臂,直接沖了上去。
警校第一的身手不必多說,對付這些人根本不費力。半分鐘的事件,這些混混全都倒在了地上昏迷過去。
降谷零快步走到了雪瑚身邊,這才又恢複了本來的樣子:“我是來調查任務……雪瑚你,還好嗎?”
雪瑚的臉色蒼白,隻有臉頰不自然地泛紅,看起來有些病恹恹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對方忽然擡手想要捂嘴。但就是這樣簡單的動作,卻讓他咳嗽起來,吐出一口血。
降谷零:“!”
紅色的血迹順着下颌流下,雪瑚沒什麼力氣地靠在了降谷零的身上,閉上了眼睛。
降谷零一愣,扶住了他的肩膀。
不這樣的話,他怕剛剛讀完模拟記憶的自己會流下屈辱的淚水。
他到底把琴酒得罪的多狠?這也太變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