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妄擰眉,露出幾分嫌棄,“今夜關緊門窗,别睡太沉。”
甜杏“啊”了一聲,“師兄是擔心葉聖蔺來搶嗎?”
“我在船身貼了隐身咒,不主動暴露的話,根本不會現出蹤迹,而且李玉照也在這裡布了陣法,師兄不用擔心啦!”
邬妄輕啧一聲,卻也懶得多說,“總之,若你睡得跟死豬似的,我可不管。”
說罷,他手上用力,就要關門。
“師師師兄!”甜杏連忙抵住門,“其實這不是李玉照給我的。”
她睜着眼說瞎話,“這是李玉照給你的。你我是師兄妹,本就是一體,給你給我又有什麼區别呢?再說了,殘雪可是師兄的本命劍,師兄不拿還有誰配拿?”
回答她的是邬妄“砰”的一聲關上的房門。
甜杏摸了摸鼻子,悻悻地往回走。
她一直惦記着邬妄的話,除了睡前去看了宋玄珠一眼外,便老老實實地關緊了門窗,跳上床,将被子一路拉到下巴處,閉目養神。
今夜量人蛇跟着她睡,見她翻來覆去,過了半晌也沒睡着的迹象,往上蹭了蹭,将腦袋伸到被子外,安慰她,“你睡吧江小杏,殿下騙你的,就算你睡成豬他也會管你的。”
甜杏輕哼一聲,“你不說我也知道師兄對我好。”
“……”量人蛇把身子盤起來,将頭一扭,不理她了。
“诶。”甜杏戳它,“說起來,你是怎麼遇到師兄的?”
量人蛇把頭往卷起的尾巴深處埋,聲音甕甕的,“我睡着了!”
“說說嘛,别那麼小氣。”
“誰小氣了?”
“好好好,是我小氣。那你就不能和我說說嘛?好歹我們也同行了兩年呢!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
量人蛇不情不願道,“好吧。但我記不得了。有記憶的時候,我就已經和殿下住在瑤光殿裡了。而且那個時候身上很疼很疼,養了很久才好。”
說完,不等甜杏反應,它就飛快地鑽進了被子裡,拒絕交流,“我要睡覺了!”
甜杏沖着它的背影做了個鬼臉。
一人一蛇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窗外忽地傳來響動,甜杏抱在懷中的殘雪像是感應到什麼,猛地震動了起來。
她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拼命搖晃量人蛇,“量人蛇量人蛇!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量人蛇打了個哈欠,“聽到了啊。不就是有人在撬——”
話未完,一人一蛇皆是色變。
說時遲那時快,甜杏反手将殘雪插在背後,抽出一截殘骨,飛奔向前,在即将撞上門的瞬間扯下上面的符箓。
房門大開,狂風驟雨間,濃煙彌漫,五個黑衣人皆落在陣法上,同李玉照纏鬥着。
奇怪,不是有隐身咒和陣法嗎?這些人到底是怎麼找到他們的?!
來不及多想,殺意便已乍現逼近,甜杏不得不提着殘骨,矮身避過,滑行入了陣中。
“量人蛇!”抵擋的間隙,她抽空喊道,“你去保護玄珠!讓他不要出門!”
三招過手,甜杏與李玉照控制不住後退數步,背抵住背,胸膛不住地起伏。
“打不過。”
李玉照哼笑一聲,“那也得打。”
“三個元嬰兩個金丹。”他揚眉,“也真是看得起我們。”
“邬妄人呢?”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