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前。
蝙蝠車在暴雨中穿梭,明亮的車燈如同利刃一樣破開雨幕。
水花飛濺,引擎轟鳴,特制的輪胎讓它在雨夜中保持安全,流線型的車型則讓它在雨夜裡不斷提速。
蝙蝠俠在得到尤裡安失蹤的消息時,就立刻順着他在尤裡安身上放置的定位器和追蹤器展開追查。其中大部分定位器都在酒店裡失去聯系,隻有一個編号為S21的定位器存留下來,蝙蝠俠記得這枚定位器被他藏在尤裡安的腰側。
他讓阿福鎖定定位器所在的車輛,并開着蝙蝠車一路狂飙,終于在進入東城區之前成功追上,直接超車漂移逼停貨車。
“嘭!”
貨車來不及刹車,直接撞上了蝙蝠車的車身,兩輛車一起滑出去十幾米。
蝙蝠俠跳上貨車,直接砸碎車窗,抓住司機的衣領低吼:“把人交出來!”
司機看起來驚魂未定:“什麼?”
蝙蝠俠稍微冷靜下來,才發現司機的領口閃爍着不起眼的光——那枚定位器早就被取下來,貼在司機的領子上。
便士一的聲音從通訊儀裡傳過來:“這輛貨車是前往阿卡姆精神病院的基礎物資運輸貨車。”
“這是挑釁。”蝙蝠俠壓抑着火氣說。
對家人的擔憂催生了更加急切的焦慮,他直接碾碎了這枚定位器,言簡意赅地給被吓傻的司機留下一句“會有人來賠償你”,随後重新啟動蝙蝠車,聯絡酒店那邊。
“我們在酒店西樓側廳的一個小房間裡找到了大部分失蹤的賓客,他們都昏過去了,警察将他們送到了最近的醫院,直到剛才才陸續有人醒過來。他們都堅稱是一個服務員以管道氣體洩漏為由把他們帶到那裡,然後他們就失去了意識。”夜翼忍不住罵出口,“Damn……究竟是誰?!他居然反過來利用了我們的行動!”
他不敢想象在這樣的雨天裡,尤裡安會被帶到哪裡。而他這個蠢貨,居然不小心弄丢了他們最珍視的家人!
紅羅賓快速補充:“這一層樓的監控錄像都被删除了,幾個重要的攝像頭也被提前斷電,我查到源頭就是監控室,有個工作人員被洗腦了。”
看來這座酒店早就被滲透了,監控室不隻是個例。哥譚大酒店的工作人員表面上仍在按時履行自己的職責,實際上早就被洗腦成某個人的工具,尤裡安就是這樣被神不知鬼不覺地帶出去的。
這種作案手法并不陌生,阿卡姆裡也隻有一個人擁有物理意義上的洗腦能力。
蝙蝠俠說出那個名字:“是瘋帽匠。”
可是瘋帽匠為什麼會綁架尤裡安?難道他不幸成為瘋帽匠此次茶會的人選?
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便士一排查了那個時間點所有車輛的進出,夜翼、紅羅賓也都分頭行動,卻都沒有得到任何線索。最終是蝙蝠俠突然想到對比全哥譚的電力使用情況,将可疑地點一一排查過去,結合瘋帽匠對茶話會場所的嚴苛要求,才鎖定這座本應無人的花園。
然而等他趕到的時候,卻有人更快一步,花房之外橫七豎八躺着一群打手。
而他們尋找了幾個小時的尤裡安,已經被惡趣味地打扮成少女模樣,金發長裙,染上唇妝,像人偶一樣悄無聲息地躺在一個人的懷裡,潮紅的臉頰被寬大的兜帽遮出深深的陰影。
蝙蝠俠深深地凝視着面前這個身着鬥篷、頭戴兜帽的人。
他的兜帽是低調的黑色,内襯卻是鮮亮的血紅,兜帽表面繪制着複雜神秘的銀色花紋,光是看一眼令人頭暈眼花。兜帽隻拉到鼻尖,露出了蒼白的下半張臉。身上的鬥篷長至膝蓋,遮掩了大部分身形。
這個神秘男人,正将手指搭在柔嫩的皮膚上撫動,輕柔地掃過緊閉的眼睛,一舉一動間都仿佛帶着無限的溫柔缱绻。但這不妨礙蝙蝠俠從他身上感受到濃重的邪惡又危險的氣息。
他在肆意擺弄自己的家人,就像玩弄一個沒有生命的玩具。
“我勸你最好放開他。”蝙蝠俠冷聲警告。
對方側過頭,随意地打量了他一眼,發出一聲古怪的冷笑:“如果我說不呢?”
“那我隻能使用一些強制手段了。”蝙蝠俠扔出蝙蝠镖。他的耐心早就在漫長焦急的搜尋中告罄,滿腦子隻有把尤裡安奪回來。
對方很輕松地接住了這枚飛镖,鋒利的镖身沒有在他手上留下任何痕迹,他甚至還順手拔把玩了一下。
瘋帽匠湊到他身邊,目光閃爍:“導師,蝙蝠俠是我引來的,請交給我來解決。”
導師?
這個稱呼讓蝙蝠俠心中警鈴大作,他立刻聯想到那個文學作品中的知名犯罪顧問。
是什麼樣的人才能讓瘋帽匠心甘情願地喊出“導師”這個稱呼?
阿卡姆的精神病罪犯雖然偶爾會相互合作,但大部分時間他們都自視甚高,誰都看不起誰,更别提像瘋帽匠這樣語氣尊敬,表情惶恐又幸福,仿佛願意将自己的一切交予這個神秘青年支配。
就在蝙蝠俠在腦中搜索可能的人選時,一道勁風突然從身後襲來。他敏銳擡手,手臂上的臂甲卡柱一根朝他後腦勺砸來的鐵棍。緊接着他又轉身,踹飛了一個試圖拿電棍沖上來的男人。
“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