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之前很少接觸這麼小的孩子吧?”石川的臉上露出了看我笑話又不好意思放肆地笑的表情。
被他說中了,之前在米花町,我隻接手過初中以上的學校火情講解。我郁悶地靠着車座的椅背,回想着那個孩子哭出來的可憐模樣。
“小孩子可是很脆弱的。”石川笑着說道,“不僅是小孩子,很多成年人都會相信一些不存在的童話故事,還會有經常幻想自己能做英雄的那種人。”
“我是那種沒有童心的人,真是不好意思。”我自暴自棄地回應着。
比起幻想,我更喜歡腳踏實地地去努力,享受那種目标慢慢接近自己的過程。
“我并沒有這樣覺得。”石川一邊開車,一邊笑着說,“前輩是很堅定的人,看起來讓人覺得熠熠生輝。”
又來了,這種超過我本人能力的贊譽。我禮貌地笑笑表示感謝,将頭看向窗外。
堅定的人嗎?不如說,是很固執的人吧。
從小到大就是這樣,要強得很。明明有簡單的事可以做,卻偏偏喜歡挑戰高難度的事情。不僅如此,還樂此不疲,就連當初喜歡的人也是一樣。
早上的我,沒能做到一口拒絕,就是變相給了他機會。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我心裡愈發覺得亂糟糟的。
難道我真的對這個人喜歡到欲罷不能的程度,三年的苦悶也能輕易地和自己和解嗎?
“把我放在住所附近就好,謝謝。”我和石川說道。
“嗯?”他奇怪道,“前輩沒有收到嗎?大和警官的短信,慶功宴什麼的。我正想跟前輩說,我今晚有事參與不了,前輩也是嗎?”
我愣了愣,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打開手機,果不其然收到了大和敢助的郵件。
我竟然把這件事給忘了。揉了揉頭發,我内心責怪起魂不守舍的自己。
石川将我送到地點就離開了,告别之後,我站在店門口看了一眼。這是間非常傳統的和風居酒屋,推測應該是大和警官選的地方沒錯了。
畢竟此時,我目光所及之處,早上剛見過的某個人正站在我身邊,皺眉看着店名。
諸伏高明看到我,眼角的弧度似乎變得柔和了一些,朝我笑了笑。
真不想這麼快又和他見面。
“後輩送你來的嗎?”高明出聲問我。
我點了點頭,不知出于什麼心理,又補充了一句說道:“是很靠譜的後輩哦。”
說完這句話,我就陷入了後悔,沒事在他面前提這個做什麼。
“‘食魚遇鲭’嗎?”他自言自語一般說完,細細地觀察了一下我的神情,随後又笃定了什麼似的搖了搖頭,“不,就對你的了解而言,他不應當是你喜歡的類型。”
這個人怎麼回事?我的心頭升起強烈的不爽,反唇相譏道:“是啊,不過我也不喜歡一些看起來像會晾别人很久的類型就是了。”
說完這句,我掀起簾子進了居酒屋。高明緊随着我,一同走了進來。
“私自揣測你的想法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高明在我身後說道,“但是……”
“啊,大和警官。由衣小姐也來了嗎?”我适時出聲堵住他的話。
帶着情緒的話,說的每句話都會像争吵一樣,何況是在别人的面前。我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歇聲,同我一起坐了下來。
上原由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露出一絲微笑,和我們打了招呼。一旁的大和敢助似乎已經點了一些菜品,和我們簡單地點了點頭。
我環顧四周,沒有看到其他的警員。想象中的慶功宴仿佛應當比這熱鬧多了才是,沒想到竟然意外地變成了類似私人聚會的場景。
“覺得很奇怪對吧?”由衣小姐笑着跟我說,“警員們不在,但是我卻在這裡。”
“不會。”我客氣地笑道,“由衣小姐不是說過嗎?想要回來繼續從事刑警的職業。”
不過警員們不在,确實挺奇怪的。
“很遺憾。但是案件并沒有完全解決,也就談不上什麼慶功宴,就當是簡單吃個便餐。”大和敢助一邊說着,一邊把集中放在一起的杯子遞給了我和高明,“喝點吧。這個案子說起來,進展會很讓人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