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壓低聲音道：“你不怕疼了？”

摯友擡起手擋嘴，生怕蝙蝠俠讀唇語，但擋了個寂寞，蝙蝠俠他聽得清——“你不是說他不殺人嘛，再不濟橫一刀豎一刀很快的，相信他。”

摯友，tell me 。

你是相信他下手的速度還是相信他不殺人。

我伸手輕拍他的臉，中指最先貼上去，其次是無名指和食指。

摯友迷茫看我。

我盯。

摯友瞳孔猛地一縮。

我再盯。

摯友心虛的眼睛轉了轉，才試探性臉微微回蹭了下我的手，水靈靈的金色眼眸眨巴眨巴。

這一切看似都隻發生在幾秒内，我淡定收回手，内心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剛剛的動作看似很常見，但其實内涵我和摯友閑的沒事幹自創的一種快捷語言，也就是将一些平日裡常見的動作排一下順序編一下簡短詞語。

如：中指常被人表達不屑，所以特指态度。

無名指被常用來求婚戴戒指，所以特指對方。

食指和拇指圈住成OK，表示好，而單用食指時指談判類。

其實意思就是注意一下态度，不能和對方多繞圈，我這邊的事已經完成了。

*

蝙蝠俠渾身正源源不斷散發不悅的氣息。

摯友盯回去又看看我，再盯回去又看向我。重複來回好幾次，他洩氣嚷嚷：

“你赢了，不跟你玩了。”

摯友歎了口氣，開啟了半胡言亂語：“不過這可能真沒你要找的輪胎，不如你說說你要找的輪胎是什麼樣的？我們的輪胎是自助的。”

自助輪胎？也真虧說得出口。

傑森沒忍住神經一突，突然，他看向往黑暗處走的我。

我動作一頓，上下比劃一通，瘋狂朝他使眼色，雙手合十。

傑森眼一瞥蝙蝠俠，什麼動作都沒做。

感動。

他真好。

“你都不知道我們身上有多幹淨，要不是哥好心收留我們，我們現在還在翻垃圾桶或者打算裝精神病去阿卡姆包吃包住了。”

摯友哭兮兮，就差抱着蝙蝠俠的大腿喊冤苦窮了。

蝙蝠俠其實并沒有很在意輪胎這件事，他在追究其背後的意義。

為什麼會是蝙蝠車的輪胎，為什麼會是給傑森，他們知不知道紅頭罩的身份，蝙蝠車輪胎不是普通人能扛起來的，他們的身世還需要查，而且明明給安排了韋恩旗下的酒店住，卻跑出去的目的是什麼，背後是不是有人在操控等等。

蝙蝠俠一瞬間思考很多。

“锵锵～”摯友揮了揮手，“你别走神啊，别不承認，我看出來了。”

他指着陰影處的我說，“輪胎在那。”

一個花裡胡哨的輪胎率先吸引目光。

啞光黑打底，粉色塗鴉點綴，灰色邊框，藍色字體大大寫着“Happy day”，紅色腦袋小人上是一個大大的笑容，旁邊還有個簡約的小黑人手上拿着系上蝴蝶結的蝙蝠镖，腳邊是一堆武器，有刀、槍、和書，還有花。

蝙蝠俠不由愣了一下。

他思考了很多兩個少年在故意拖延時間的目的，唯獨沒考慮到是這樣的場面。

他們在給傑森慶祝。

通訊耳道裡紅羅賓的聲音響起，“咳，B，自從啟動預案後我們監控了全過程，但我覺得這是個驚喜。”

夜翼輕笑，“除此之外并沒有什麼别的可疑動作。”

羅賓總結：“儀器功能正常，初步掃描檢測他們不是變種人，根據身體肌肉分布及行走動作間觀測皆是普通人水準，微表情等目前監測沒有可疑點。”

蝙蝠俠聽完一席話沉默，戴着手套的手指尖摸向輪胎上還未完全幹的塗鴉，目鏡上顯示檢測材質安全正常，是染發色所用的一種，腰帶上也并未感應到有魔法或其餘異常能量波動。

既然如此普通人的身體素質為什麼能扛得動重達一百斤的輪胎。

這不符合常理。

蝙蝠俠皺眉，疑心漸起。

而且，兩個人沒有完全離開過視線，為什麼他沒注意到有人在背後裝扮。

*

我不知道蝙蝠俠在此間又思考了多少，不過感覺有個能力要被扒下來了。

不過，這是天生的能怪的了誰。

我眨眨眼看向傑森。

傑森怔愣住，大腦幾乎一片空白，他直起身子，手插在衣服口袋裡，指尖深入手心。

他不可置信看向我們：“等等，你們什麼時候做的？”

他居然一點沒發現。

我手一攤，“這其中也有蝙蝠俠的功勞。”

傑森難以置信看向蝙蝠俠，嘴邊不留情諷刺道：“真的假的？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會這一套？”

蝙蝠俠抿唇不語。

摯友看看傑森立馬大聲嚷嚷打斷：“對！就是蝙蝠俠。他明明早就看出了我和摯友在拖延時間就是不急，要是真在意輪胎那不得早點逼問。”

我瞪了蝙蝠俠一眼，餘光瞥向傑森眼中威脅他這時候别說話。

手語在身後激烈打着——“不知道你看不看得懂，反正你現在最好别說話破壞好氛圍，稍後單獨給你解釋。”

至于蝙蝠俠懂不懂手語我不知道，反正給暗示是給了。

*

那個男人他什麼都會點。

其實明白自己早有打算隻是想釣魚的蝙蝠俠看了眼傑森陷入沉默中。

*

傑森暗自嘴角微抽，心情格外複雜。

讓他相信蝙蝠俠會給人驚喜？還是做夢來的更快。

偏偏老頭子居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