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給你們了。這應該就是你們要找的柯爾特。”特維爾轉過身來，看向拿着槍的迪恩。

迪恩檢查了一下這把槍，狐疑地看了一眼特維爾。“不是讓你好好呆在旅館裡面嗎？你怎麼跑到吸血鬼老巢把槍給拿走了？”

特維爾挑挑眉，絲毫沒有緊張或者心虛，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你們不允許我參與到你們的計劃中，我就隻能自己玩了——‘誰先找到柯爾特’小遊戲。”

說完還不忘挑釁一般地瞥了一眼約翰.溫徹斯特。

把熊孩子一個人放在家裡面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總之一定不是乖乖地等大人回來。

這讓隻帶過乖巧懂事小薩米的迪恩一陣頭疼。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弟弟小時候算是有多聽話。

“我困啦，先去睡覺了。”特維爾蹿進了迪恩的impala，熟練地把鞋踢掉，躺了下去。

将背緊緊靠在靠背上的特維爾松了一口氣。過度使用冥灘的力量讓他的臉色有些蒼白，所幸在夜色裡并不明顯。一種靈魂将要撐裂□□的疼痛逐漸從大腦蔓延到四肢，他的身子不由得蜷縮起來。

“啧，得早點找到一個解決方法。”

又是一陣刺痛襲來，一切陷入黑暗。

“今天是起太早了嗎？這麼快就睡着了？”看車裡面像貓一樣蜷在座位上的小孩沒了動靜，迪恩轉頭看向約翰。

約翰站在車外，也看着車内熟睡的少年，臉色陰沉不定，他已經好一會兒沒說話了。

“爸，所以你到底怎麼想的？”迪恩開口，詢問的語氣但帶着一點不滿，“你真的要把他趕走？”

“趕走？如果可以，我更想直接把他一槍崩了。”約翰冷聲道，語氣裡帶着明顯的警惕，“他是什麼東西，我們根本不清楚。”

薩姆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嗤笑了一聲：“所以呢？他救了我們，還把柯爾特給了我們。然後我們用一顆子彈來表達感謝？”

約翰的眼神鋒利地掃向薩姆，語氣低沉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力度：“這不是‘感謝’的問題，薩姆。他私自闖進吸血鬼老巢，拿走了柯爾特，我們并不知道這過程中他幹了什麼。最重要的是，我在追蹤那個惡魔的時候，發現了黃眼惡魔身上有和他一樣的力量——”

“你看到了，那個焦油一樣的液體。你們知道這些，但是你們卻沒和我說過。”

薩姆毫不退讓：“那又怎麼樣？如果他真的對我們不利，他完全可以不把柯爾特交給我們，甚至不用那麼麻煩，直接幹掉我們！”

迪恩補充道：“但他沒有這麼做。”

約翰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顯然也不願輕易讓步，但這兩個兒子的反應讓他有些煩躁。他擡頭深深地看着他們，語氣透着沉重：“你們兩個真的以為，這個世界上有免費的恩情？他幫了我們，是因為他有自己的目的，而我們根本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你們認識他才多久？”

迪恩咬了咬牙：“不管他有什麼目的，他至少現在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你怎麼知道他是我們這一邊的？即便我們現在的目标一緻。”約翰冷靜地指出，“但等到我們的目标不一緻呢？你能保證他不會轉頭對付我們？”

薩姆不耐煩地搖頭：“爸，你就不能相信别人一次嗎？不是每個人都會背叛你。”

約翰的目光瞬間變冷：“我不是不相信别人，薩姆。我隻是不會拿我的孩子去賭。我現在隻剩你們了，我需要保障你們的安全，而不是允許讓一個定時炸彈待在你們身邊。”

車外，凝固的氣氛和夜晚寒冷的空氣交織在一起。

迪恩和薩姆的表情都有些複雜。迪恩低下頭，緩緩地歎了口氣。薩姆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反駁，但最終沒有說出。

約翰看着兩個兒子的神情，眼裡閃過一抹疲憊。他深吸了一口氣，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依舊堅定：“聽着，我不會趕走他。但我要盯着他，随時準備出手。”

迪恩擡起頭，目光和父親交彙。

約翰沉聲繼續道：“他要跟着我們，那就得在我的監管下行動。我不會放任他自由，也不會完全信任他。”

迪恩皺眉：“你這根本不是‘接納’，隻是換了個方式監視他。”

約翰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你覺得我不該這樣？那好，告訴我——如果有一天，我們必須在他和你弟弟之間做選擇，你要選誰？”

迪恩閉上了嘴。薩姆看了迪恩一眼。這是一個顯而易見的答案，迪恩永遠都會選擇薩姆。從他站在小小的薩姆的嬰兒床旁邊開始，這就已經是一輩子的選擇了。

沉默在三人之間盤旋了片刻。

約翰最後轉頭看了一眼車裡熟睡的特維爾：“不管你們把他當作什麼，你們最好記住一點——他不是一個溫徹斯特。”

薩姆沒有回答，而迪恩聳了聳肩，伸手拍拍薩姆的肩膀：“走吧，我們可有個惡魔要獵殺。”

夜色下，三人一同回到了車裡。特維爾依舊睡得安穩。迪恩雙手捂住臉，長長地歎了口氣。

……

特維爾是第三天中午才醒的。當薩姆和迪恩看到他躺在後座死了似的一動不動躺了一天後，意識到了這家夥不是睡着了那麼簡單。這不怪他們遲鈍，特維爾經常也是一睡就是很久。但是這次是怎麼搖都搖不醒。他們決定如果特維爾繼續昏迷下去就送他去醫院。

就當他們再次檢查特維爾狀況的時候，就看到特維爾突然睜眼。透明玻璃珠子一般的眼睛毫無感情地盯着他，讓迪恩咽了口口水。

“你要再晚點醒來薩姆就要往你臉上潑水了。”迪恩把手上端着的冷水塞到了薩姆手裡面。

特維爾感覺自己的腦袋現在如同漿糊。他坐了一會，擡頭看向二人：“水，吃的。”

嗓音由于幹燥而顯得沙啞。

東西很快送到了他的手邊。特維爾接過來吃了起來。

“所以你們接下來要幹什麼？”特維爾掃視周圍，并沒有見到約翰老登。

“爸爸的有個朋友出事兒了，他要去找殺了他朋友的那個惡魔。”薩姆幫着把吃完後的垃圾丢進了垃圾桶。“我們現在在也在追蹤一個惡魔，它盯上了一個孩子，我們晚上打算去蹲守。”

惡魔？這種好東西不叫上我？

“我也要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