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診 大人們的心理攻防戰最龌龊了
惡,又搞到大半夜了,生理時鐘阿……等等,我的生理時鐘好像一開始就是壞的。
處理完作……雜事,理智值稍稍回複,我拎着道具箱從設備間出來确認現況。
辦公室門還開着,沒有任何一個防盜機關被觸發,這代表那家夥聽話到甚至沒離開座位。
不隻如此,從設備間出來後,我還聽見輕微的哼歌聲。
瞇起眼,我緩緩歪過頭,悄無聲息地穿過走廊。
沒有被發現,我在門口站定,這個距離能夠聽見了……心跳聲,愉悅、興奮、躍躍欲試,以及……
「……」
原來如此……這就是沒逃跑的理由嗎?
是比預想還要更加欠揍的、小王八蛋阿。
想玩、是嗎?
要怎麼辦呢?物理傷害在一定程度後,就沒法對這種不要臉又皮糙肉厚的渾球造成額外傷害,要報複回去得動用其他手段……
請别擔心,玩法、還是有的。
想着,我雙手負背,無聲走到Y談身後。
視線滾上偷着樂的背脊,擦過脖頸的瘀血,翻越拇指摩娑的下颚,最後停在蛇信般卷過嘴角的舌尖。
我垂下眼睑,彎下腰。
越過邊界線,緩緩探入冒犯的間隙,我湊在尖耳朵邊傾吐悄悄話:
「遊澤先生,笑這麼開心是有什麼想分享的嗎?」
「!??」
黃色吸血鬼猛地瑟縮了下,他眼神發飄不可置信地扭向我,又因為牙尖咬穿舌頭從口腔溢出吃痛的嗚咽。
黃瓜吓貓的把戲,屢試不爽。
我滿意地将外傷藥和繃帶扔給他,重新坐回辦公椅上翹起二郎腿。
「嘶……妳怎摸不孫不響的?跟小孩子一樣喜翻吓人。」Y談摀嘴吸氣,咬破舌頭後音節全都黏連在一塊,他的聲音悶聲悶氣的。
「不聲不響?是你想得太專注了。」我睜眼說瞎話。
「亂講!刑求人那會兒妳的腳步聲可大了,明明……」咕哝着,錯亂中Y談眼神飄向一旁。
若是其他人我會默認這是心虛的表現,但先前Y談就連被銀針怼眼時都要看着我說話,他移開視線的小動作被我抓到了。
我順着瞥去,看到桌邊那碗還沒吃完的蒜味布丁泡面。
味道……就算沒聲音,他明明還能靠嗅覺判斷我來了沒,偏偏我忘記收拾的晚餐剩菜味道太沖,我的氣味被蓋住了,是嗎?
這代表黃瓜吓貓有使用條件,不能亂用。
切,該死的吸血鬼,我本來還想趁他像卷毛那樣練出危機感知前多玩一會兒的……
得出吸血鬼對人類的血液可能格外敏感的結論,我索然無味地重新掏出病曆表。
「給你五分鐘,自己處理那些外傷,遊澤先生。」等我填完病曆表那些繃帶可不一定會被衣櫃接納。
「唉?可這裡是診所阿。」Y談又有精神耍賤了,手撐腦袋佯裝可憐兮兮的模樣問,「黎明小姐不能幫大叔上藥嗎?」
草……第二次了。
這話但凡是從一個心智正常的成年男人嘴裡吐出來,效果都會變成在餐廳裡調戲服務員的猥瑣老登,報警的話警察叔叔都不會有問題那種。
偏偏他才剛被我揍了好幾頓,姿态還低得恰當好處,我甚至能預感哪怕現在報警或者繼續動用私刑,他會欣然接受、積極認錯下次還敢。
他心裡門清得狠,他每個動作都是沖我的XP來的,每次心跳都是沖着玩我來的。
喵的死老登。
我冷漠地說:「您并沒有付錢也沒預約看診。」
「……」
Y談雙眼微瞇,他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後伸出食指勾住領帶結往外扯。
「本診所不接受肉.體償付。」
我眼皮眨都不眨,這種戲碼某幾個渾球為了惡心我,早已經對我表演過各種版本了,我無所畏懼。
「唉?我隻是覺得我的領帶還算值錢,想拿來當作抵押品而已。」
他動作未停,語氣無辜。
「如果你真的這麼想,你應該張嘴問價,并且優先考慮抵押你的外套、手表或者任何類似鋼筆的對象。」
類似的借口也有小王八蛋用過了,我捏住鼻梁語氣死沉,「尤其是在你讓本人說出露鎖骨之後。」
「喔……什麼嘛,這不是很清楚嗎?」
領帶在指縫中滾動,似乎發現我沒有他想象中那麼保守,Y談勾起嘴角,狹長的眼縫笑得像隻隔着栅欄逗弄獵犬的狐狸。
「這麼說的話,妳肯定有想象過吧?」
他最後還是扯下紅領帶。
輕快地擰開襯衫第一顆鈕扣,指尖滑過襯衫邊角,Y談在鎖骨處輕點,瞳孔勾着我咧嘴笑道:「不過不會用來抵押呢……XP這方面的事情,我不想跟妳收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