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疏白心中冷笑,小周一走,這群人是裝都不裝了。他舔了舔後槽牙,目光落在桌角的空酒瓶。
見江疏白不語,王晟的動作愈發膽大,伸手就要摸他。“小江啊,聽哥一句勸,人生……”
眼見那隻豬手就要落在江疏白側臉,“砰”的一聲,啤酒瓶砸在他頭頂,瞬間四分五裂。
“江疏白!”
王晟的罵聲還未出口,便被江疏白一拳打在臉上,半邊臉高高腫起,嘴角溢出些許血迹,看上去滑稽極了。
江疏白坐在王晟身上,拳頭如密集的雨點般落下。不久,王晟就被他揍得鼻青臉腫,血肉模糊,腫脹不堪。
這下,真成豬頭肉了。
事發突然,在場人無不面面相觑。等待他們緩過神來,想去叫門口的保镖進來時。卻發現門口的十幾個保镖不知何時沒了蹤影。
取而代之的是傅清和周歲領着會所的十幾個安保,破門而入。江疏白下意識向門口看去,愣了一下,站了起來。
王晟在狗腿的攙扶下坐到沙發上,捂着眼睛哀嚎,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即将來臨。
“哎呦,我的眼,我的臉。一群飯桶,愣着幹什麼,還不快上,今天不把姓江的打得管我叫爺爺,我就不姓王。”
傅清上前一步,似笑非笑道:“你說要讓誰叫爺爺?”
“哪個沒長眼的,”王晟擡起頭,說到一半的話咽了回去,低聲下氣道:“您是爺爺,您是爺爺,傅爺爺好,我是孫子。”
傅清嗤笑一聲,并沒有展露放過他的意思。“我什麼時候多了個好大孫?”
先前那個趾高氣揚的王總吓得屁滾尿流,拼命跪在地上磕頭。“傅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他是傅總的人。誤會啊,這都是誤會。”
“哎,”傅清故作猶豫,“我倒是想放過王總,可你的誠意顯然不夠啊。不如這樣吧,王總圍着包間爬三圈,邊爬邊學狗叫。我就放過你,怎麼樣?”
房間内陷入死一般的安靜。讓他們老大學狗叫,這不純純侮辱人嗎?
一個小弟沖上去扶起王晟,惡狠狠對着傅清道:“我們連警察都不怕,才不會怕你!”
說完,他轉頭尋求王晟的贊同。“老大,你說是吧?”
這是生怕自己死得不夠快?王晟擠出一個尬笑,腿軟得幾乎立不住。
下一秒,小弟就被啪啪打臉。
“老大!”
隻見王晟跪倒在地,雙手撐在地上,雙腿彎曲,以一個極其羞辱的姿态爬行起來。“汪、汪、”
傅清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大聲點,跟蒼蠅似的,誰能聽見?”
王晟羞憤欲死,強忍着内心的屈辱,提高音量。
“汪、汪、汪、”叫聲洪亮,估計包間外的人隔老遠都能聽到。
大堂經理及時趕到,忙不疊向傅清賠禮道歉,才結束了這場鬧劇。
夜色深沉,院中明燈幾盞,三人走在來時的遊廊上。
“怎麼,今天的事不會是你一手策劃的吧?想玩一出英雄救美?”
傅清有一萬句髒話想罵,他再管江疏白的事,他就是狗。他抽了抽嘴角,最終什麼都沒說。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我忍,等新生娛樂的風波過去,就讓助理安排江疏白解約。
畢竟,自己在江疏白眼中,有前車之鑒。
江疏白的前老鸨經紀人向原主推銷那次,原主生了下藥的心思。結果因為第一次手法不熟,記混了有藥無藥兩杯酒的位置,恰好錯拿了下藥的那杯酒。
誰知,另一杯也被下了藥。江疏白中藥後,認定是原主下的黑手。兩人被前經紀人送到一間房間後,他也是個狠人,不知從哪兒搞來一把水果刀,硬生生割手臂保持清醒。
原主本想趁機為所欲為,江疏白一刀抵在他脖子上。性命攸關,原主一下清醒得不得了,忙叫江疏白把刀放下。
結局是,原主被江疏白用領帶捆在床頭,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助理趕來,才得救。
事後想來,大概率是江疏白的前經紀人害怕不成功,上了兩重保險。
經這麼一出,原主非但沒有記恨上江疏白,反而覺得他有脾氣有個性,合自己的胃口,更喜歡了。于是,便有了後面他支付天價違約金,把江疏白簽在自己公司旗下的事。
傅清哼了一聲,沒再看江疏白一眼。江疏白亦然。
周歲看出二人之間的氣氛不對勁,出來打岔。“鬧這麼一出,大家也都累了,要不一起去吃個夜宵?”
面對兩道同時射出的冰冷目光,周歲不由捏了把冷汗。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半晌,江疏白開口打破僵局,勾了勾唇,笑意不達眼底。“行,小周都這麼說了,傅總不會不賞一個面子吧?”
傅清側目,“去哪兒?”
江疏白猛地上前,附在傅清肩側嗅了嗅。傅清被他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弄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後退,瞪了一眼江疏白。“你幹嘛?”
江疏白将他的反應悉數納入眼底,舔了舔上尖牙。“不幹嘛,傅總既然也喝了酒,就讓小周開車吧,他知道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