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卧室内亮起燈。傅澈收回按開關的手,室内景象全然映入眼簾。
隻見傅清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面染紅霞,床邊的商硯聲發絲淩亂,慢條斯理地系着領帶。
一室旖旎的痕迹,很難不令人浮想聯翩。
他瞳孔驟縮,心忽地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呼吸困難,幾乎快要喘不上氣。
白光有些刺眼,商硯聲微微眯了眯眼睛,從容淡定。他好整以暇地望向傅澈,“有事?”
傅澈如夢初醒一般,趕忙上前扶起傅清。路過商硯聲時,他瞪了他一眼,眼神兇狠。
“離他遠點。”
商硯聲上前一步,彎了彎唇,嘴角噙着淡淡的譏諷。
“這種事,講求的是你情我願,親人都尚且無法阻攔,更何況你一個沒有血緣的養兄。”
商硯聲刻意加重了養兄二字,狠狠撞了下傅澈的肩膀後,大搖大擺地離去。
翌日,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裝潢華麗的卧室,床上的人翻了個身,幽幽醒轉。
傅清坐了起來,揉了揉太陽穴。宿醉的惡果襲來,頭痛欲裂。
恍惚間,他腦海閃過幾個零碎的畫面:昨晚被商硯聲那群人灌醉,喝斷了片,他給一個人人打了電話讓他來接自己。
好像是——傅立城,傅清不太确定,想掏出手機查看,摸了一圈枕邊都沒找到。最後還是在床頭櫃上發現了自己摔得稀巴爛的手機,屏幕碎得像蜘蛛網一般。
幸好,還能開屏。打開通話記錄界面後,傅清頓時傻了眼。
傅清……昨晚來接他的是傅清,那他豈不是都看到了,自己的顔面蕩然無存。
傅清穿着深藍色居家服,走在木制旋轉樓梯上,哒哒哒的聲響驚動了樓下的傅澈。
傅澈拿着叉子的手一頓,擡起頭面無表情道:“醒了?”
依舊是那副令人生厭的表情,語氣平靜如水,不帶一絲喜怒,可傅清隐隐覺得,有什麼不同了。
傅清嗯了一聲,難得沒有嗆他,拉開椅子坐下。早餐很豐盛,他卻沒有什麼胃口,心中念念不忘昨晚的事。
他拿起刀叉,切了一塊牛排送入口中,他咀嚼了幾下便吞入腹中,不自覺看向對面的人。
“昨晚”傅清剛說了兩個字,傅澈條件反射一般,猛地站起。
“我吃好了。”說完,他大步流星,離開了别墅,身後像是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趕一般。
徒留滿腹狐疑的傅清,對着空氣發愣。
傅清飯吃到一半,空曠的客廳響起突兀的鈴聲。誰大清早打電話?
他拿起手機一看,來電是張特助。
“喂?”
對面一通長篇大論下來,表達的主要意思是最近有個女團選秀綜藝報名在即,正好新生娛樂旗下有個女藝人各項指标都符合,想報名參加。
傅清滿頭問号,藝人行程和規劃之類的不應該問經紀人嗎?問他做什麼?
“直接讓她本人和帶她的經紀人決定不就行。”
電話那頭磕磕絆絆道:“傅總,主要是現下咱們公司經費預算有限,如果報名參加節目的話,公演版權費服裝費之類都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傅清恍然大悟,原來是錢的問題。他斬釘截鐵,“沒關系,先報名再說。經費的事,我來想辦法。”
新生娛樂,一個長相清秀的年輕女生緊張得攥緊了衣角,注視着張特助一舉一動。“怎麼樣?”
張特助挂斷電話,搖了搖頭。“唉~”
方才還活力四射的女生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似的,瞬間熄火。她抽了抽鼻子,表情有些難看,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當然是同意了!”
張特助雀躍的嗓音傳入耳中,經曆了大起大落後,女生激動得快要蹦起來,上前給了張特助一個熊抱。
“張特助,太好了,你簡直就是我的大恩人!今晚我請客!”
“沒關系,沒事的,不客氣。”
母單二十多年的張特助三連後退,耳朵紅得快要滴血。“請客就不用了,我就當交了個朋友。”
一旁的經紀人安苒适時提醒,“别高興得太早,報名後節目組還有一輪初篩。”
“對哦,我還要準備舞蹈。”女生一拍腦袋,沖張特助擺擺手。“張特助,那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