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一閃,江序白出現在林子裡,懷中的傳送符玉亮起微光,提醒着所有的入選者,三天的時間已到尾聲。
他找了個隐蔽的地方換回衣服,又拿出治傷藥膏抹到受傷的腳踝上,大片的紅腫青紫很快消退,恢複如初。
看着手裡的蛇銜草,江序白在心裡和仙師說一聲對不住,毒草他就先拿走了,作為補償,他把蛇玉留下了,希望仙師不要嫌棄才是。
收好毒草,他沒有選擇立刻捏碎符玉,而是慢慢悠悠地往秘境出口走去。
另一邊,宿七坐在橫生的粗壯樹枝上,百無聊賴地數樹底下一共跑過多少嘴上喊着“死了死了要趕不上了”的修士。
“第十八個。”
周圍的空氣隐隐傳來波動,戴着面具的黑衣男人憑空出現在下方。
宿七立馬正色,撐着樹枝一躍而下,輕巧落在男人跟前,恭敬道:“少主,您回來了。”
黑衣男人摘下面具,所有僞裝撤去,露出一張精雕細琢的俊美臉龐,眉目如畫,氣質淡然出塵,給人一種光風霁月的矜貴無雙之感。
正是仙都無憂城的少主,傳說中能醫白骨活死人的天才醫師,宿溪亭。
宿溪亭收起面具,沉聲吩咐宿七:“把藥爐拿出來。”
宿七應了一聲,從芥子袋裡拿出一個迷你的小藥爐,用法術引了火燒着煉藥爐,接着又拿出幾株顔色妖冶一看就帶有劇毒的草扔到藥爐裡,不一會毒草就被煉化成綠色的草汁,咕嘟咕嘟冒着大泡。
宿七暗暗加大火侯,盯了一會,等到草汁有化丹的趨勢,擡頭請示宿溪亭,“少主,可以加下一味毒草了。”
他眼裡閃過一抹興奮,對于即将練成的靈藥充滿期待。
在宿七亮晶晶的崇拜目光下,宿溪亭伸手摸到袖口,臉色微變,眼神晦澀。
宿七一愣,小心問道:“怎麼了?”
袖袋裡的蛇銜草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顆冰涼的蛇玉,上面還貼着一朵紫色的小花。
宿溪亭回憶起那個意外的投懷送抱,很快明白過來。
是什麼時候開始,那病秧子就打起了蛇銜草的主意?
他更意外地是,自己竟然會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放松警惕。
什麼眼睛看不見,崴腳,相貌英俊的假話都是為了迷惑人的。
有意思。
宿溪亭捏起那朵小紫花,嘴角勾起一抹意義不明的笑。
一個病得快死的病秧子,膽子倒是不小。
宿七見狀心中打起十二分的警鈴,這個表情,一看他家少主就是起了壞心思。
宿七默默為那位不知名的朋友點蠟,不管你是誰,自求多福吧。
“少主,那這藥還煉嗎?”宿七詢問,沒有蛇銜草,還有其他的毒草,投進去一樣能煉出來,就是藥性次一點。
宿溪亭淡淡掃一眼,興緻索然,“算了。”
最重要的一味藥沒了,沒必要。
宿七趁熱打鐵,勸說道:“那咱們回去吧?出來得久了,大長老那邊會發現的。”明面上無憂城還沒開,這一趟他們是偷偷出來的。
宿溪亭碾碎那朵小花,指腹上沾染了淡淡的迷幻花香,“不急。”
*
恐怖故事,系統一覺醒來驚恐地發現宿主還在秘境裡,而秘境選拔馬上要結束了。
“你怎麼還在秘境裡?!我不是讓你第一天就出去了嗎?”系統崩潰質問。
江序白一臉無辜:“這個嘛,說來話長,簡單來說就是我剛從幻境出來不小心又進了另一個幻境,在裡面轉了兩天才出來。”
系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你……”你半天說不出第二句話。
江序白偏偏還要火上澆油,故意和它邀功:“怎麼樣,我是不是很厲害?就我自己一個人也能解開幻境噢。”
系統哼哧哼哧喘着粗氣:“……”
這破地方到處都是低級幻境,是個人閉着眼睛都能解,你被困兩天才出來還驕傲上了?
但它不能罵出來,更不能苛責。
萬一這懶蛋心靈受挫撂擔子不幹,它的大業就毀了。
系統第一次體驗到昧着良心是什麼感覺。
“很,很好,做的不錯。”主神大人,它言不由衷了。
江序白燦爛一笑,“我也覺得我很不錯。”
系統聲音帶着快要壓抑不住的絕望哭腔:“要不我們先出去吧。”快點離開這個讓它痛徹心扉的地方。
江序白安慰它:“你放心,分數沒被搶,所以咱們這次還是能晉級的。”
系統有些不可置信:“真的?”
它都接受任務失敗的可能性了,正準備拿能量去填補。
江序白:“真的。”
于是系統嗚嗚哭了起來,它就知道,自己千挑萬選的宿主一定有點過人之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