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小說的女主是明家明蕊。原身隻是個給她提供身份做對照組的倒黴蛋。
明蕊的母親是明家保姆,和明夫人一起生子,因為嫉妒她故意調換兩人孩子,并讓人把還在襁褓的原身扔河裡溺死。那人狠不下心,用木盆裝着原身放歸河道。
自此明蕊成了明家千金,明月被人收養。兩人命運調換。
至于剛才那個夢,是作者給原身定下的命運,一個慘字貫穿一生。最後渾身血被抽光,全身骨頭碎裂而死,死相極慘。
記憶逐漸消化,明月回顧整本小說内容忍不住發出冷笑。
就說明澤的話漏洞百出,原來這家夥根本就不在乎有沒有騙過她。打定主意她來北平後就強綁去抽血。
在明家人眼中,這個丢失了十八年的親生女兒在他們心愛的養女明蕊面前不值一提。他們将所有寵愛都傾注在明蕊身上,自然不會想找明月。
那為什麼現在又來找她呢?因為明家當家家主,明月的親生爺爺明英傑病了需要大量輸血。而他是稀有的熊貓血,血庫不可能将如此稀有的血型大量輸給一個人。血庫提供的量隻能維持明英傑基礎生命。
可沒了明英傑,明家短短半個月就丢了兩座廠,明英傑不能死!
于是他們想到了明月。
明月也是熊貓血。可惜直系親屬不能輸血,明家隻好拐着彎和血庫簽定協議,明家提供多少熊貓血,他們就抽調多少血包輸送給明英傑。
意思就是,用明月的血換輸給明英傑的。
好一個榮華富貴不帶我,苦難病痛全歸我。這明家是真不當人呐。
原身一腔真心,前半生被渣男踐踏,後半生被親生父母踐踏。除養父母外無人真心對她,死後還是養父母一家替她收的屍。
腦海的脹痛終于過去,明月看向牆上時鐘,淩晨兩點多。
她卸下力,徑直往後仰重新躺回床上。
腦殼疼,先睡一覺再說吧。
*
明月離開靈前村的時候,張峰崗媽向四鄰借錢買了點好貨拎到村長家。
這次村長女兒不在,村長打開門拒絕了她的禮。
“峰崗媽,不是我不幫你,我去問過了,峰崗這事……闆上釘釘了。”“我也沒法子。”
張峰崗媽一聽事情定了,眼淚就流了出來:“可我們峰崗是大學生啊!他馬上要去上大學了!”
大學生的含金量誰都知道,村長也明白,可他不是作風不好被抓了嗎?他也沒法子。
最終,張峰崗媽哭着提着東西回了家。
她疲憊的推開家門。
“你是誰?”一個七八歲大的男孩在院子裡,聽見聲音大聲質問她,“你怎麼進的我家?!”
張峰崗媽懵了,這小子是誰?
張峰崗爸正巧推開門從屋裡出來,見到張峰崗媽理直氣壯的介紹:“這我兒子,以後就跟我們住了。”
什麼?!張峰崗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什麼傻話,我們兒子峰崗還需要我們救出來呢!這小孩是誰家的你趕緊給送回去,别鬧了。”
“爸爸!”小男孩的稱呼打破了張峰崗媽的自欺欺人。他奔向他爸,張峰崗爸熟練的抱起他。
張峰崗爸沒有說話,眼神裡沒有絲毫心虛。她要是敢不讓孩子住下,他們就離婚,正好把外面那個也接回來。打着這個主意,他根本不慌,甚至有些期待張峰崗媽和他鬧翻。
張峰崗媽踉跄兩步,跌在地上。她看着同床共枕二十年的丈夫,此刻眼神冷漠,滿臉嗤笑。似在看她此時醜态盡顯的笑話,又似在嘲笑她多年來的愚蠢。
她逃避了,她跑了三個小時跑到縣裡派出所。她失神的坐在椅子上等待。
來的路上她摔了不知道多少跤,頭發亂了衣服髒了,臉上也沾了泥塊。看起來十分狼狽。
一位女警路過她身邊好幾次,最終不忍心的蹲下問:“需要拿塊毛巾擦擦臉嗎?”
張峰崗媽眼神聚焦很久,才看清面前的人,下一秒怒火湧起。
“你誰啊你要你多管閑事?!”
這種年輕女人最會耍心眼!都是勾引她丈夫的狐狸精!
她站起身,大聲罵跑那女警。
辱罵和嘶吼給她注入了活力,張峰崗媽終于從打擊中回過點神。
沒多久她見到了已經關押兩天的兒子。
見面第一句,張峰崗就問:“我能出去了嗎?”
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媽的狼狽。
“我,我沒辦法了呀峰崗啊!”張峰崗媽哭着說。
“怎麼會沒辦法!爸呢?他怎麼沒來!”張峰崗不甘心的問。
“你爸……嗚嗚嗚。”一說到他,張峰崗媽就想起那個野種,眼淚嘩嘩流,“你爸在外面有個孩子,今天還帶回家了!”
“什麼?!”張峰崗驚得站起身,看守人員不停提醒坐下他才稍稍控制些情緒,“那他是不是放棄我了!我就知道他養那野種對我沒好處!”
什麼意思?張峰崗媽愣住了。她不敢相信的擡眼望向兒子:“你早就知道他外面有人有孩子?”
張峰崗沉默一瞬,随後勸到:“男人嘛,很正常,媽你别哭了趕緊把爸找過來把我撈出去啊!”
他真的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