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好說。
“你呢,你怎麼想?”火壤反問。
裴野倒是幹脆:“有可能,至少技術上說得過去。火壤,你是因為知道Emberth能通過星樞入侵人的意識,查看人的記憶,所以不喜歡星樞,也不讓我使用星樞嗎?”
若真是這樣,那星樞也太危險,Emberth也太危險了。
還好,這些與他無關。
“你都已經知道答案了,還問我幹什麼。”
裴野靠在沙發上,更方便仰視她。
看着看着,他突然輕笑一聲,說:“你果然擔心我。”
這就與他有關了。
火壤:“……”
是不是有病,同樣的話一晚上說兩遍。
“真心的嗎?”裴野問,“真心擔心我?”
還真心呢,火壤壓根沒心。
她說:“你不要再跟我扯這些沒用的話。還有什麼正事趕緊說,不說就過去睡覺,馬上十一點了。”
沒得到正面回應,裴野有點小失望。
好吧,正常,他火壤老師哪是這麼容易中套路的人。
可疑問得不到解答,裴野總感覺心裡不舒坦。
好吧,正常,他火壤老師也不是第一次這樣。
“還是袁詩兒,”裴野繼續說這個人,“她說那個消息是别人告訴她的,你不覺得奇怪嗎?知道星樞負面作用的人很少,以她的身份地位,怎麼得到這個消息的?”
火壤:“你跟她聊了多少?你對她很感興趣?”
裴野:“……?”
啊?重點是這個嗎?
“所以你懷疑她背後有人,而且有一定的實力?”火壤回歸主題。
裴野跟上她的思路:“嗯。那個人應該來自某個地下勢力。畢竟官方組織不可能向袁詩兒這種底層角色透露星樞和Emberth的事情。”
并非裴野看不起袁詩兒的身份,都是底層角色,他不比對方好多少,單純就事論事。
火壤:“哦。你說了這麼多,到底想表達什麼?”
今晚的裴野很奇怪,一會兒說人工智能與工會的矛盾,一會兒說星樞、Emberth和人類的聯系,扯半天又不下定論,要幹什麼?
當然,他沒說結論,不代表火壤無法推測。
這些事情最大的共同點就是人機矛盾,難道他猜到了自己的身份,想旁敲側擊驗證一下?
這小子,之前就有意無意地問她到底是誰,沒老實幾天,又開始了。
“别急,我再說最後一個消息。”裴野故作神秘。
“袁詩兒說的?”
“是的。”
“說。”
裴野慢慢坐直,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她問,‘你的朋友,那位白頭發的女士,是人嗎’。這是原句,一字不差。”
當時袁詩兒問這個問題,裴野說她不禮貌,這會兒裴野把原話舞到正主面前,已經做好了挨訓的準備。
“哈。”
一聲輕笑,帶點輕蔑。
裴野:“???”
不是他在笑。
房間裡就兩個人,他沒笑,那就是火壤在笑。
火壤在笑?!
裴野一整個震驚。和火壤認識了這麼久,她的臉上很少浮現表情,就算有,大多數時候也是不屑與高傲,雖說這笑聲聽着冷冷的兇兇的,但好歹她笑了啊!
繃不住,裴野是真的繃不住,好不容易嚴肅起來的臉變得怪異。
“你笑什麼?”裴野問,“哪裡好笑了?她言下之意懷疑你不是人唉。”
他不厚道,他也有一點點懷疑,一點點。
誰讓火壤和常人差異那麼大,但非正常人特征又沒慕朗山那麼大。
火壤說:“你也那麼想?”
“一點點。”裴野伸手比了一下,比完連忙解釋,“你之前說時候到了會告訴我,我說這些也不是質疑你。”
火壤聽他扯。
裴野:“你想,袁詩兒為什麼要強調‘白頭發’這個特點,肯定是因為有人這麼告訴她了,我懷疑那人是知道星樞和Emberth有聯系的人。”
這麼說起來,袁詩兒背後的人不簡單。
星樞和Emberth就算了,聰明人總能推測,可“白頭發”“不是人”這幾個關鍵詞,絕不是單純的聰明人能知道的,還得有強大的情報網。
袁詩兒背後的人是誰?
“你剛剛問我到底想表達什麼,現在我可以總結了,”裴野說,“有人盯上你了,你要小心。”
聽到這裡,火壤看裴野的眼神認真了不少。
他的虹膜震顫頻率在3.5Hz左右,這是焦慮的象征。
這小子在擔心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