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禮書手下有人喊:“死人啦!”所有人更慌了。
林禮書打開了櫃子,裡面除了幾件舊衣服,和一個壇子,什麼也沒有,他把衣服仍在地上,舉起了壇子。林母從石磨旁驚恐地跑過來,發了瘋的奪回了壇子,不要命一樣的護住壇子,林禮書被激怒,他殺紅了眼,一邊用棍子打着林母,一邊說:“放手,聽見沒有,我叫你放手,放不放,我叫你不放,我叫你不放,我看你還放不放。”林母被活活打死。
林禮書從她的屍體撬出了壇子,裡面什麼沒有隻是一罐子白灰,他們砸了壇子,真的什麼都沒有。那是林清漫的骨灰,一陣西北風吹過,骨灰四散。林禮書點火燒屋,毀屍滅迹。這群兇手感覺此行很不值得,背上人命官司又沒撈到好處。林禮書朝林清漫的骨灰吐了口痰,氣憤地說:“不想坐牢,嘴巴給老子縫起來,追究起來,你們誰也跑不了。”林禮書在骨灰上狠狠踩了一腳。所有人走後,趙奶奶才出來,拖出林父林母,大火連成片燒到了鴿子圈,燒到了林千星的眉毛。
林千星眨眨眼,他從林澗的眼裡看到了未來。隻有林千星才能看見,因為他與林澗互為感應,互為通靈。所以他們的思維是連通的,他們心連心,他兩經常夢見相同的場景,經常帶有各自氣質的同時發呆,同時走神,同時思考,同步的表情。後來,他們即使不在一個時空,卻擁有相同的心情。當兩人連接思維時,相當共享一個大腦,但是不能互相替代。
林母凄厲的叫聲刺激着林千星,他的頭腦裡一閃而過血與火的畫面。林千星渾身都因恐懼而顫抖,像是在瀕死邊緣的激顫。林澗捂住他的耳朵,緊緊抱住他,不停地親親安慰他。
林千星在求助,他在呼救,他正在與任何存在過的物體産生鍊接,他在感知一切。任何将來會存在的物體,林千星也在感受着它們,并産生交流鍊接,因為時空是一體的。他正在使用通靈語與感應到的一切物體耳語。林千星心靈的感應能力太強,他的心感應到了天地,他與大自然産生了心靈感應,他甚至能控制了天地的心情,頃刻間風起雲湧,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鵝毛大雪。 林禮書即将伸腿踢向拿着鐵鍁沖過來的林父時,門縫裡的村鄰突然睜大了眼睛。他們看見山林裡的老虎,獅子,馴鹿,熊貓,穿山甲,巨蟒,眼鏡蛇,兔子,老鼠,居然還有亞洲象,麒麟……他們擡起頭看見,天空飛着數不清的鳥群,好像整個山林的動物都來了。林禮書的腿被趕來的麒麟一口咬斷,林父林母被成群結隊的動物護在身後,林禮書的手下也被追着咬散了,鴿子,蜜蜂,蝴蝶,飛鳥不停地跟着他們啄咬。林禮書忍着劇痛邊爬邊喊:“救命啊”。後面趕來的動物軍團從他身體踏過,巨莽路過林禮書時,兩個爬行動物雙目對視着,它輕輕地咬了他一口,林禮書吓暈了過去。正好暈在劉真真家門口,被劉真真悄悄地擡進了屋。
林澗抱着林千星從鴿子圈出來,這一刻的林千星是森林的王,他擁有整個森林的動物軍團。動物是最通靈的,也是最真誠的,它們抱着林千星拼命地舔舐,林千星仍然在感應中,他能感受到情感,并看到情感,這就是靈。他的感應超過當事人當時自己投入的感情,所以他能強烈地感受到這個村莊所有的惡意,林千星用通靈語讓所有動物離開,它們不舍地看向林千星,像是無言地告别,來得快去的也快,頃刻,所有的動物又都不見了身影,雨雪也停了,風也消散了,林千星一笑,天空放晴了,是那種鞭炮連天,鑼鼓喧天慶祝的晴。剛剛發生的一切,好像都隻是夢,不真切。
林父林母久久不敢相信剛剛發生的一切。林父指着林母抱着的壇子,好奇地問:“壇子裡裝的是什麼?”
林母支支吾吾的說:“我媽給我的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