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試将近,高洋對于英語的恐懼再次襲上心頭,每天摟着徐聞欽撒潑,好哥們兒好兄弟的使勁兒叫喚。
徐聞欽耳朵都要起繭子,一把推開金毛獅王,他又立馬摟上來不撒手,“兄弟啊,我的欽哥啊,你得幫幫我啊,你不幫我我真的沒法兒活了啊。”
“那你就去死吧。”
高洋死皮賴臉,“我拒絕,像我這種死了浪費土地的就還是讓我活着吧。”
“那你活着還浪費氧氣呢,咱們地球資源多缺乏,你行行好,給大夥兒多留一口。”
媽的,高洋吐了一地的血。
“可我有人民币啊,我可以請你吃宵夜。”
“嗯,這個可以考慮考慮....”
“那我的英語,可就交給你啦。”
“那我的宵夜,可就交給你了。”
高洋含淚點頭,“欽哥,你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嘴巴裡長的不是舌頭是刀子吧。”
徐聞欽笑趴在桌上,把英語書丢在了高洋臉上。
高洋腦袋裡仿佛有個英語屏蔽器,課上也容易走神。徐聞欽每次都得監督他認真聽講,課後把自己的筆記給他看,告訴他這節課的單詞和語法重點。
“單詞題海戰術就行了,你就每天多背多記,我就不信這本英語詞典你背下來還能錯。”徐聞欽喝了幾口水,感覺嗓子都是疼的。
“得背詞典啊?”
徐聞欽翻了個白眼,“我就這麼一說,那每節後邊不都有重點單詞嘛,你每天記熟那些就行了。語法也就那幾個時态以及它的用法我不都給你标出來了,你這精明的大腦瓜分點兒細胞給英語行不行。”
“那得回爐重造去,”高洋說。
徐聞欽抓了抓他的卷毛,“沒這個機會了,你隻能選擇面對它。”
高洋趴在桌上裝死,“我面對不了,你還記得我國慶後的那次小月考英語隻考了62分,我媽棍子都快打斷一根兒了。”
“倒黴孩子,”徐聞欽起來準備去洗手間,臨走時轉身捏了一把高洋的臉,一臉壞笑的拐着腔調說,“小夥幾,晚自習的時候,我要檢查你今天單詞的聽寫哦。”
高洋腸子都要悔青了,實在沒想到欽哥是這麼個“幫”法兒,他原來的意思是想着考試的時候讓徐聞欽放個水,給他抄抄答案,沒想到人家給列了一套突擊複習方案。
失策了,失策了,還不如不及格呢!
徐聞欽這個老師當的很負責,直到期中考試前一天晚上,他都還在盯高洋的英語。
“我覺得我又可以了,欽哥,我今天的聽寫全對。”
徐聞欽拍拍他的肩膀,“看你表現了。”
重點高中的壓力從進校的那一刻起,就是如影随形的,應試教育下的每一場考試都是檢驗,高洋戰戰兢兢的考完英語,其他幾門科就不怕了,嚷着考完了要去溜冰場玩。
幾人都是走讀生,之前就商量着去,一直也沒騰出時間,今天就當是考後放松了。
一進門是劈頭蓋臉的DJ舞曲,幾人去挑了自己尺碼的溜冰鞋,徐聞欽沒怎麼玩過,再踩上這四輪兒的鞋子,差點摔了。
淩佑在旁邊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能行嗎?”
“可以,好久沒玩了,腿有點不聽使喚,”徐聞欽穩了穩身形,笑着說,“我應該下場地了再穿的,等會兒我都怕從樓梯上滾下去。”
高洋在一旁拍胸脯,“放心,我們牽着你,不會讓你摔的。”
淩佑也在一旁伸出手,“走吧。”
徐聞欽搭着他倆的胳膊,小心的挪着步子,淩佑則像水上漂似的,非常悠閑自在的跟随着他的腳步,到樓梯口淩佑都笑了,“等會兒下去你是想當欄杆俠啊!”
徐聞欽說,“那倒不至于,我适應适應就好了。”
音樂聲震耳欲聾,彩燈迷幻,場地很大,分自由區和花式區,不遠處有五個人正在拉火車,全部都是倒滑小能手,淩佑想帶着徐聞欽一起的,被他拒絕了,“你們去玩吧,我找找感覺。”
淩佑說,“行,那你自己小心點啊。”
他們一下場如魚得水,淩佑和蘇末迪先是滑了幾個大圈助力,加速開始沖波浪和坡道,落地有個輕微的下蹲動作,滑出去後淩佑身子半傾,一隻腳微微擡起,流暢的轉身,再次加速往外圈跑,行雲流水的動作,高高個子的男生做起來格外好看,别人也許會覺得他們在耍帥裝酷,但徐聞欽看着隻覺得很活力,是青春的底色。
沒一會兒,一個打扮很非主流的女孩兒過來,“帥哥,一起玩吧。”
徐聞欽擺擺手,“對不起啊,我不太會,就不耽誤你們了。”
“哈哈沒事兒,不會我教你。”說着就上手拉着他,徐聞欽都沒反應過來就被拉到了場中央,他也并不是完全不會,隻是還不穩,這會兒像個不倒翁,東倒西歪的就是摔不下去,又不可避免的抓住了女孩兒的胳膊。
“帥哥,你是第一次玩嗎?”女孩兒的劉海蓋住了半張臉,彩燈配上她的妝容,顯得有些奇怪,像電腦上的網圖。
“沒,隻是不熟悉,”徐聞欽站穩後連忙離開她一些距離。
女孩兒又湊過來問,“你一個人來的嗎?”
“我朋友他們在那邊玩,”徐聞欽放眼望過去,正好看到淩佑飄過來,一個刹車停在他們面前,女孩兒眼睛都亮了,兩個都是大帥哥,還沒等他們開口,就見縫插針的說,“不介意跟你們一起玩吧。”
淩佑丢了句“介意”,拉着徐聞欽的胳膊,另一隻手在後腰處輕輕的推着他,揚長而去。
“一會兒沒看着你,就被人拐走啦,”音樂聲音太大了,淩佑又是從後面推着他的姿勢,這會兒背抱着他似的在他耳邊說話,徐聞欽感覺一側頭就要碰到他的臉,索性看着前方,沒做聲。
徐聞欽反駁他,“我沒有.....”
“走吧,我帶你玩。”淩佑轉而握住他的手腕,帶着他開始慢慢的繞場跑大圈,一路都在耐心的跟他說腳要怎麼滑,重心放在哪裡,徐聞欽跟着他跑了幾圈就有感覺了,速度也快了起來。
淩佑額頭上有汗,看向他,“怎麼樣,會了嗎?”
徐聞欽說,“會了,你這麼教我還能不會,那我是有多蠢。”
高洋是個玩的瘋的,和這裡的老闆也熟,這會兒也跑過來了,要拉着徐聞欽一起跑火車,徐聞欽看了看淩佑,“來,給你檢驗一下教學成果。”
一開始就他們五個人,這算是程煜難得精通的運動,他滑的很好。
沒一會兒有人自動加入到最後面一起,小火車越拉越長,高洋帶頭帶的快,最後面的慣性也越大,跑起來風似的,場子裡的人幾乎都躲着他們走,徐聞欽感覺速度越來越快,腳下的輪子滑動的都有些不順暢了,他喊了一聲淩佑,淩佑用力按了按他的胳膊,示意他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