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是淩老太太的生日,也是淩佑第一次心甘情願的主動參加有徐薇甯的聚會。
淩嫣拉過淩佑,在廚房裡小聲的嘀咕,“你倆真是同學啊?”
淩佑點點頭,“啊,怎麼啦?”
“所以那天你突然來我家哭鼻子,是知道真相了有點接受不了,對不對?”
淩佑白了她一眼,“誰哭了,你眼睛什麼時候瞎的。”
淩嫣想想就覺得好笑,“你之前是一點都不知道?”
“不然你以為我演戲呢,腦子裡想什麼,”淩佑怼了她一句,“别以為這樣我就原諒你的背叛,我記仇着呢。”
淩嫣沒想到引火上身,擡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後背上,“滾蛋吧你。”
一家人難得融洽的聊着天,淩佑坐在沙發上玩手機,時不時回幾句奶奶的問話。
中飯是在家裡吃的,徐聞欽右手不方便,隻能用左手拿勺挖着吃,碗邊總會有不小心撒漏的飯菜,他就得拿紙巾擦一擦,一頓飯吃的很是艱難。
徐聞欽面前的碟子裡都是大人們給他夾的菜,可他吃的慢,看的淩佑都覺得遭罪。
淩佑索性夾了幾個菜,又去廚房盛了大半碗飯,徑直出了餐廳,經過徐聞欽身邊的時候,手指輕輕地戳了戳他的肩膀。
與此同時,手機來了一條短信,“出來,後院。”
徐聞欽把手機放在腿上,左手慢慢地按出了一個問号,“?”
“快出來。”
徐聞欽回他,“還在吃飯呢,我這随意離席,不禮貌。”
淩佑在後院捶胸,你個沒良心的,要不是看你吃飯吃的難受,誰随意離席啊!
他連忙回過去,“少廢話,趕緊出來啊。”
徐聞欽隻好慢慢的挪屁股,一個個的打招呼,“你們慢慢吃,我吃飽了。”
淩奶奶叫住他,“你吃那麼點怎麼行。”
徐聞欽說,“我真吃飽了,我最近在減肥,奶奶你多吃點兒。”說完,一溜煙的就跑走了。
淩佑拿着一根草,正在逗小灰貓玩。
小貓是淩嫣買來陪奶奶的,已經長的腰圓體胖,一圈一圈的追着小草打轉,圓滾滾的像條圍脖。
小貓叫帽帽,淩佑給取的名字,它追了半天追不上,使盡渾身解數的就試圖爬到他手上去,淩佑手舉高,再一次輕輕地拿膝蓋給頂了回去,“我待會兒還喂飯呢,你别瞎闆。”
徐聞欽轉個彎兒到了後院,淩佑剛好擡頭看到他,順勢拿着狗尾巴草沖他招手。徐聞欽沒忍住笑了,想象着如果把草換成紗巾,那畫面簡直美得不敢看。
徐聞欽走過去坐下,“你這麼急着叫我出來,怎麼啦?”
淩佑也不回答,簡單粗暴的把勺子伸到徐聞欽面前,米飯上面加了菜,語氣不容拒絕的說了一個字,“吃。”
徐聞欽……什麼情況,投喂?
淩佑看他不動彈,又把勺子往他嘴邊戳了戳,“吃啊。”
“我吃過了…”
淩佑說,“吃個屁,看你那樣兒都費勁,能吃多少,趕緊的張嘴。”
徐聞欽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心跳到嗓子眼,又被一口美味的飯菜給壓了下去,淩佑問,“會不會太大口,要少弄一點兒嗎?”
徐聞欽搖搖頭,吞下去了才說話,“沒,正好。”
淩佑便一點點的給他喂,徐聞欽的心思根本不在吃飯上面,放下筷子才發覺,完蛋,撐住了。
帽帽看兩人投喂完了,一個跳躍跳到淩佑的肩膀上,兩步就跨到他腦袋上蹲着,這副尊容,仿佛在說:現在該是你伺候本座的時候了。
徐聞欽看他可愛,伸手逗它,帽帽用舌頭舔了舔他圓潤的手指尖,感覺還挺香。
于是便從淩佑身上下來,搖着尾巴窩進徐聞欽懷裡,繼續舔他的手指。
徐聞欽覺得指尖發癢,好玩得很,手指一下一下的挑逗着帽帽的舌尖。
“你這死貓……”淩佑打了他一屁股,帽帽尾巴輕甩,看都沒看他一眼。
淩佑坐在旁邊,撐着下巴看着他倆,感覺自己的舌尖也像是被徐聞欽的手指給撩撥着,漸漸地有點發麻,耳朵根兒也越來越紅。
他移開視線緩了一下,再擡頭時,眼神仍然不由自主的往徐聞欽身上飛。
淩佑咬着舌頭,他感覺再待下去就能原地自燃,騰地一下從凳子上起來,從徐聞欽懷裡搶過帽帽就走了。
走了幾步又折回來,把帽帽夾胳膊底下,另一隻手端着碗,逃離現場。
徐聞欽看着他風卷而過,隻剩下自己呆坐着望青天,一臉懵逼。
晚飯依舊是淩佑在後院的投喂,帽帽在一旁的窩裡打着呼噜睡得很香。
淩嫣切好水果,把兩位少爺叫進屋,淩展銘接完電話回來,落座的時候輕拂了一下徐薇甯的頭發,徐薇甯與他相視一笑。
淩佑擡頭正好看到這一幕,心口像是被針紮了一下,他們是要結婚的啊……重擊就這麼一瞬,疼痛卻恒久蔓延,順着他的血液流遍了四肢百骸。
今天的聚會可謂是皆大歡喜,回程路上已經十點多,徐聞欽歪在後座睡得昏天暗地,淩佑其實很想靠過去把人摟懷裡,最後卻也隻是坐的離他近了一點。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肩膀上砸下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其實他的眼神早已經瞥到了,隻是忍住了沒去扶。
淩展銘透過鏡子看了他一眼,淩佑微微一笑:他自己倒過來的,跟我沒關系。
典型的此地無銀三百兩,你要是真扶了一把,淩展銘說不定心花怒放,感歎這兩兄弟相處的真好。
徐聞欽睡的太沉,被叫醒的時候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他右手打着繃帶,迷糊的像是醉了,淩佑幾乎是給他半扶半抱的弄回了房間。
兩人離的太近,徐聞欽的呼吸蹭在他耳廓,又熱又燙,淩佑走了一路,耳朵根兒紅了一路,直到把人放回床上,他的半邊身子都是麻的。
徐聞欽哼了一聲,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對淩佑說,“我好困。”
淩佑坐在床邊,低聲細語的哄,“那就繼續睡,我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徐聞欽說好,“晚安,淩佑。”
淩佑沒說話,隻是拍了拍他的手背,徐聞欽這段時間睡眠确實不好,一是心裡壓着事兒,二是手傷睡的不踏實。
如今心緒坦白,像是放下了一塊重石頭,幾乎是落床就睡沉了,淩佑一直在床邊坐着,坐了好久,聽着客廳裡徐薇甯和淩展銘在說話,鬼迷心竅似的,俯身在徐聞欽唇上偷了個吻。
就這麼放棄,他不甘心!
籃球賽已接近尾聲,周一下午的訓練徐聞欽本來是不用去的,可是今天吳昊會來,他就必須去。
再見到那個人,他依舊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昂頭盯着面前的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