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方後又轉了十來分鐘的船才到潛水的地方,入水之前會有大概二十分鐘的教學和注意事項說明,徐聞欽踢了高洋一腳,“有什麼是你小子沒玩過的?”
高洋邊穿設備邊說,“我就是浪,我媽之前帶我出去玩的地方多,有水的地方必須下,有山的地方必爬,主打一個來都來了不能白來,這才是旅遊的意義嘛,難道出去玩就光呆酒店嗎?”
幾人都看着他笑,高洋說,“都别怕,不會遊泳也沒關系,跟着教練的節奏走就行。”
面罩是以鼻呼吸以口吐氣的那種,第一次入水,徐聞欽有點緊張,感覺水一下子壓過來,有點呼吸不暢,他腦子有點亂,幾乎已經忘了教的吐氣呼吸的方法,他連忙做手勢讓教練把他帶上去,“不行不行,這感覺和遊泳還不一樣。”
教練的普通話居然很标準,不像是海南人的口音,“别怕,鼻子吸氣,嘴巴吐氣,難受了就給我做手勢。”
徐聞欽在心裡默念了幾遍,定了定神,再一次入了水。
水質還算清澈,教練帶着徐聞欽去摸珊瑚礁,還有落在上面的海膽和一些造型奇特的石頭,旁邊有專門的攝影師跟着他們,他沖徐聞欽做手勢,讓他看鏡頭,徐聞欽沖鏡頭揮了揮手,遊魚一樣的在水裡,随着教練換方向,往更深的地方潛,之前的緊張感此刻蕩然無存,隻剩下開心和激動。
越往下,能明顯感覺到水壓大,耳朵有一些微微發漲,胸口也悶悶的,徐聞欽還想繼續往下潛,教練扶着他的氧氣瓶,給他打手勢示意他上去。
徐聞欽噗了噗嘴裡的水,“怎麼了?”
教練說,“調整一下,我們剛才潛了得有四米多了,你身體感覺怎麼樣?”
“還行,”他環顧一圈,并沒有看到其他幾個人的影子,“能再繼續潛嗎?”
“當然可以。”
他好像有點上瘾了,第二次下潛完全沒有了第一次的局促和緊張,潛水區域很大,第二次潛的更遠了一些,深度一直控制在五六米,對于第一次潛水的人來說,再往裡下深度,對于身體和設備的要求都更高。
半道碰到了淩佑,可能是怕太貿然吓到人,淩佑跟教練“手語交流”後,兩個教練之間先打了個招呼,才把人帶着一起,在水下攝影師的鏡頭裡留下了影像。
體驗時間是25分鐘,中間又出了水面一次,攝影師問他們有沒有什麼話想對着鏡頭說,第一次潛水留下一個紀念。
徐聞欽想了半天,“我第一次來三亞...”
教練在旁邊糾正,“這裡是蜈支洲島...”
徐聞欽笑了笑,“在哪裡不重要,重要的是身邊的人和路上的景,謝謝你。”
至于謝謝誰,在場的兩人都心知肚明,不用過多言語,鏡頭轉向淩佑,淩佑沒什麼要說的,之前該說的都說過了,隻讓攝影師給他們拍了幾張照片。
休息區裡有免費的姜茶喝,有幾個人不知道是暈船還是暈水,攤在坐凳上臉色發白。
攝影師過來把視頻和照片給徐聞欽他們看,直誇小夥子們年輕又勇敢,毫不怯場,拍出來的效果特别帥。
其實這些都是需要花錢另購的,攝影師也不搞強買強賣這一套,就往死裡誇,本着“來都來了不能白來”的心态,幾人在工作間的電腦上查看了一下成品,把影像都買下來了,當即讓工作人員傳到了高洋的郵箱裡。
高洋說,“照片我給你們好好的P一下,視頻我做個高清集錦,咱們去刷屏。”
程煜問,“你帶電腦啦?”
“帶了啊,”高洋一身濕漉漉的,這兩天明顯也是曬黑了,“晚上記得來找我。”
晚餐去了火車頭海鮮廣場,本來是打算叫上趙繁星一起的,高洋說他去參加音樂節的彩排了,幾人這才知道,音樂節的樂隊演出,趙繁星是樂隊本隊,他是主唱。
程煜一聲我靠,“難怪我覺得他很有範兒,他玩樂隊多久了?”
高洋說,“有幾年了吧,具體的沒跟我細說,之前就是用愛發電,現在也有點小名氣了,基本上有音樂節都會去參加,他們樂隊的歌可好聽了,回頭我把歌單分享給你們。”
徐聞欽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機,“你直接說名字,我來搜。”
“極光,Aurora,”高洋的發音簡直不能聽,徐聞欽皺眉,“你英語還能不能行了。”
“能行能行,蘇末迪監督着呢,口語不行應試還是沒問題的,我又不去當外交官。”
海鮮是他們去廣場旁的攤位上自選後拿去找店家加工的,不愧是沿海城市,海産足夠幹淨,沒有亂七八糟的細沙來磨嘴,一口下去都是新鮮的口感,越嚼,越能從中品出細細的甜味。
饒若冰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半邊脖子都是紅的,徐聞欽看着有點不對勁,“你脖子怎麼了?”
饒若冰說,“沒事兒,就是有點癢。”
“一大片都紅了,你海鮮過敏?”徐聞欽想了想,“這都是之前吃過的,你沒這個反應。”
“不知道,”饒若冰搖搖頭,“應該不是海鮮的問題,潛水回來我就感覺有些癢,現在越來越癢了。”說完她還抓了抓胳膊。
徐聞欽握着她的手腕把防曬衣往上捋了一段,“胳膊也是紅的,你怎麼不早說?”
饒若冰有些不好意思地抽回手,說“沒事兒.....”
“什麼沒事兒,”高洋連忙起身過來,“去醫院看看吧,别是在海裡被什麼東西給咬了。”
“我跟你一起去。”徐聞欽拍拍淩佑,“幫我們把東西拿回去,吃不完的就打包帶回去。”
“行,你們先去吧。”
還有兩道菜沒上,其他三人隻好等着,程煜淡定的看他們出去,又繼續開始吃東西,手邊的啤酒喝完了,程煜彎腰從箱子裡又拿了一瓶起開,“你們不餓嗎?怎麼不吃了。”
不是不餓,一個是記挂着剛才出去的,另一個看着桌上這人喝個沒完的樣子,有些沒心情了。
蘇末迪搭上程煜的手,還是那句“你少喝點。”
程煜看了他一眼,上午的那點精氣神早就沒了,“你如果隻有這句,那你别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