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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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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湧動舊事起,不卑不亢軍紀明】

初冬時節,藏馐食肆的大門安起了綢布簾子,每每簾子掀開,香噴噴的熱氣就直往外撲。門外行雲街上來往之客絡繹不絕,門内廳堂則是人聲鼎沸,湯酒肉食熱氣騰騰,夥計們跑上跑下忙得不亦樂乎,蘭掌櫃略顯圓潤的臉上也樂呵呵的。

後廚的鈴铛響了響,短褂夥計連忙跑過去從後廚的小窗端過餐盤,一步步小心地走上樓梯,走向樓上最裡頭的那間房。

“客官,您的菜到咯!”短褂夥計叩響房門。

“進。”門内傳出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短褂夥計推門走進去,将餐食放好,又将酒斟滿,彬彬有禮道:“三位貴客,請慢用。”

待他離開後,坐在左側的棕衫男人朝坐在中間的紫袍男人恭敬地舉起酒杯,又轉向右側的墨衣男人敬酒。待喝完一輪,紫袍男人開口道:“還查到什麼?”

“回大人,在下還查到,十七年前随經海年一同出現在大慶皇城的還有十四個人,也就是開榮閣最初的夥計。雖無人知道他們的底細,但現在有一點能确定,他們的确與東璃海寇做過交易,經海年最開始賣的是東璃海寇劫下來的貨。”

紫袍男人道:“既然你能查到這些,那你該知道九年前經海年去世不久,他的十四個夥計也無故消失。他們的下落,你可有查到?”

棕衫男人頓了頓:“這..當年傳聞不是說..他的夥計們不甘許康那毛頭小子做上大掌櫃的位子,與他發生了過節,後來就..”

還沒說完,便聽“哐”地一聲,紫袍男人一掌拍上桌子:“我給聞掌櫃這麼多酬勞和時間,查來查去卻都是傳聞?你們海商的消息不是最發達嗎,怎麼到聞掌櫃這兒就不行了?連這都查得如此困難,聞掌櫃還想把開榮閣從皇城裡擠走?”

聞無由眉頭微皺,滿臉的褶子将顯未顯,随後他立刻調整表情,給紫袍男人倒上新酒,笑迎迎遞到他手邊:“程大人息怒,是在下剛才還未來及彙報給大人..不瞞您說,經海年和他的十四個夥計确實十分難查..不過九年前除了這經掌櫃,還有個人物也十分巧合地去世了,大人可知是誰?”

右邊的墨衣男人怒道:“别賣關子,快說!啰啰嗦嗦一堆廢話,你還想浪費我們大人多少時間?”

紫袍男人卻眯起眼睛回想道:“九年前,你是說..”

聞無由立即應道:“正是,程大人一定知道他,傳聞中無惡不作的東璃大海寇——滄波晝。”

程有炎拿起酒杯:“滄波晝,他本尊所在的船名叫烏嶽泉号,幫派令狀是火蛇印,當年在東璃擁有兵船衆多,專門劫掠東璃海商或向他們收取牌饷。不過他隻在東璃海域出沒,從未進犯過我大慶,靖海軍也未曾與他交過手。”

他放下酒杯看向聞無由:“可經海年是在大慶皇城病逝的,而我聽說滄波晝卻是在東璃海域死于烏嶽泉号的爆炸。聞掌櫃該不會是想說經海年就是滄波晝吧?”

墨衣男人接着問:“聞無由,你的證據呢?”

聞無由谄媚道:“程大人乃堂堂水師提督,小的這點好不容易弄到的消息大人竟早已經知曉..的确,這兩人去世的日子與地點并不相同,就連脾性也相差甚遠。滄波晝無惡不作,但在大慶與經海年打過交道的人都說他為人和氣,對小孩子尤其耐心,因此在下并不能斷定他們就是同一人。但能肯定的是,經海年一定與滄波晝的幫派有牽扯,他活着的時候找不出破綻,卻經不住撒手人寰後露出了馬腳。”

“此話怎講?”一旁的墨衣吳量問道。

聞無由瞧了瞧門外,湊近二人道:“回二位大人,在下幾經波折才在這幾日找到當年給經海年換壽衣的師傅。那師傅說,經海年是病死的,他死後是許康親自為他淨的面、洗的腳。那師傅還記得一個特别之處,經海年的左腳踝上有一塊刺青,是一條蛇的形狀。”

“蛇的形狀?”程有炎頓時眯起眼睛。

“是的程大人,您想,滄波晝的幫派令狀是火蛇印,據說隻有他手下才會有這種刺青。就算經海年不是滄波晝,也絕對與東璃海寇拖不了幹系。”

程有炎的眉頭先是皺了皺,眉間被擠出一道深深的凹線,繼而眼中閃現出異樣的光芒,激動地揚聲道:“繼續查,查滄波晝和烏嶽泉号從前在東璃海域做過的事、犯過的案子!”

“是,是,大人,在下一定好好查,不但要查滄波晝,還要為大人再仔細查查許康。”

程有炎擺擺手:“許康不用你再查,你隻管查好我讓你查的人。”

聞無由眼神中掠過一絲不甘,微微颔首道:“是。不過大人,在下能否冒昧一問,這水師營為何要查一個從未進犯大慶的東璃海寇?再說這滄波晝都死了快十年了,如今要查這麼一樁舊事..大人,我看倒不如往下多查查許康,他這個人——”

“聞掌櫃,”墨衣吳量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我們程大人要查什麼、怎麼查,何時輪到你來指手畫腳?莫非聞掌櫃還嫌酬勞不夠嗎?”

“非也,非也..”聞無由趕忙行了個禮,“在下一定為大人好好查查滄波晝。”

=*=

徵羽身着便裝路過大鴻碼頭時,隐約聽見北碼頭的崗亭中傳來嘈雜的聲音。她朝崗亭望去,見三個靖海軍的年輕小兵正和七八個穿水師營服的人争吵,于是立即向那裡趕去。

剛要進亭,卻被一旁的人叫住:“且慢..”她轉頭去,原來是林也。林也跟随他們自從極淵回來後,已順利升任參領。他見來者是徵羽,剛要改口,卻被她制止了。

“林參領,亭中發生何事,為何我們的人會和水師營吵起來?”徵羽問。

林也為難地向徵羽解釋了一番,又指了指海岸邊,徵羽順着方向看去便明白了。皇城的大鴻碼頭分為南碼頭和北碼頭,出于地理因素的考量,南碼頭的很大一部分用來給往來商船停泊靠岸,剩下的一點位置留給水師營的駐防船和靖海軍的巡防船。而北碼頭基本不停靠商船,全部用來停靠軍用船。靖海軍和水師營的泊位有着精準的劃分,船錨上也有兩支隊伍自己的标記,向來是泾渭分明,而這會兒,在三個靖海軍巡防船的泊位上卻停着水師營的駐防船。

“剛才兄弟們照例巡航回來。正要靠岸卻發現泊位被占用了,于是就劃上舢闆去水師營的崗亭讓他們把船開走,結果他們非但不肯,還仗着人多強詞奪理。這三艘巡防船現在還沒法靠岸呢,您看如何是好?”林也道。

“随我去崗亭。”徵羽道。

“是,将——”

“還請林參領先别叫我的名字。這三位靖海軍的小兄弟應該沒見過我,那幾個水師營的估計也不認得我,我要弄清究竟發生什麼,所以暫時别讓他們知道我是誰。”

林也點點頭,二人一前一後走進崗亭,隻聽靖海軍士兵急言道:“北碼頭泊位的劃分是固定的,你們憑什麼擅自占用我們的泊位?”

水師營士兵嚣張道:“跟你們說過很多遍了,今早我們有三個泊位出了點問題,船停不了,暫時借用一下你們的。你們就等一等,再過半個時辰我們就把船開走,這都不能夠?”

“這位兄弟,借泊文書你帶了嗎?”徵羽上前開口道。

水師營士兵瞅了她一眼,見她未着靖海軍服飾,便道:“你是何人,從哪冒出來的?”

徵羽道:“我是靖海軍副都統姜顔,聽林參領說這兒發生了點争吵,就過來看看。”說完她看向林也。

林也立即附和道:“對,她就是我們的姜大人。”

水師營士兵打量了她一眼:“姜大人?怎麼沒聽說過?”靖海軍的三位士兵也一臉疑惑。

徵羽微笑道:“我常駐挽袖山海域,裴大将軍召我回營,我途經此處。雖不常在皇城碼頭,但我尚且知道水師營與靖海軍若要互借泊位,須出示借泊文書。若是靖海軍問水師營借泊,須由巡防所在碼頭的靖海軍副都統或以上職級者蓋印,若是水師營借泊,則須由駐防所在碼頭的水師副總兵或以上職級者蓋印,”她轉向靖海軍士兵問,“他們可有向你們出示過借泊文書呢?”

靖海軍的士兵們搖搖頭。

水師營士兵辯道:“泊位是早上才出問題的,我們駐守皇城的副總兵大人昨晚奉命出城還沒回來,這不是時間緊急嘛。”

靖海軍士兵一聽,對徵羽道:“姜大人,您不知道,非但今天,這個月他們都擅自占用我們泊位好幾回了,回回都說是時間緊急情況特殊,回回都沒有借泊文書。”

徵羽聽到這裡,瞪了林也一眼,又聽另一位靖海軍士兵道:“是啊姜大人,有兩回我分明看見他們的泊位沒有問題,是因為他們自己的駐防船停不下,才停到我們這裡來,分明是他們的内部調度出了問題。”

徵羽想了想,對水師營的人說:“水師營副總兵或以上職級者皆可蓋印,難道你們副總兵不在,這印就蓋不成麼?這裡頭似乎有些事沒說明白,請問你們副總兵大人幾時歸來?在下想去拜訪一下。”

水師營的人卻說:“什麼啊?現在連這點芝麻小事都要鄭重其事地告到我們大人那裡?噢,也對,如今靖海軍這些事務都是你們徵羽将軍說了算,哎哎哎,女人就是麻煩。”

“你們竟敢對将..姜大人不敬,你們欺人太甚!”林也怒道,卻被徵羽制止。

徵羽沉聲道:“借泊文書是水師營和靖海軍協商之後立下的規矩,屬于共同約定的軍規。你們可知,當年未立借泊文書時,靖海軍曾與東璃有過慘烈一戰,回退時因水師營駐防船的泊位調度有誤,無法及時靠岸,耽誤了更替補給的時間,結果被東璃突襲損失慘重,這是芝麻小事?”

水師營士兵仍辯駁道:“要真打起仗來,我們水師營自然不會失了分寸。但這不是在平時嘛..”

徵羽正色道:“細節定成敗,軍中無小事,若連這條小小的軍規都不能遵守,這點小小的習慣都無法養成,而是一味辯駁推卸責任,那在下可真要懷疑你們水師營的風氣紀律了!”

“是誰在懷疑我們水師營的風氣紀律?”一個洪亮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吳大人,您來了!屬下參見吳大人。”水師營的士兵們立即向那人行禮。

來者正是水師總兵吳量。他穿過衆人走到徵羽面前,眯起眼睛對她全身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地細細打量了一番,問道:“這位年輕的姑娘是靖海軍駐挽袖山副都統?”

徵羽被他盯得有些不适,隻對他點點頭。她與吳量也并未見過面。

吳量瞅着徵羽筆挺的身姿,撚了撚兩撇黑色的小胡子似笑非笑道:“姜副都統不僅人長得英姿超絕,沒想到還是個古道熱腸,途經此地就關心起我水師營的風氣紀律來。不過,如此小事,我勸姜副都統莫要操心,你可知道,手伸得太長會如何?”

徵羽不答話,隻看着他。

吳量走到她身側,偏頭在她耳邊低語道:“我告訴你啊,手伸得太長,就會像裴俊當初反對海禁那樣。你們裴大将軍辛辛苦苦坐上的位子,我們提督大人三言兩語就能勸聖上将他左遷,什麼鎮海大将軍也不過如此。姑娘這麼年輕就能坐上副都統的位子,想必費了不少力氣吧?姜副都統,前車之鑒,前車之鑒呐,哈哈。”

徵羽忍耐着吳量的鼻息,身子紋絲不動,用餘光緊緊盯着他。

吳量見她毫無聲響,更加湊近道:“其實我水師營有許多好位子,很适合姜副都統這樣優秀的姑娘。我乃堂堂水師總兵,你要是想,我可以幫你..”

徵羽感到一隻手結結實實地握住了她的右肩。

忍無可忍便無須再忍。

她猛地伸出左臂,一把揪下肩上那隻手,再以右手朝他那隻胳膊的肩、肘、腕三處關節處猛擊。未等吳量眨眼,她再以閃電般的速度向他下盤攻去,吳量疼得要命,連忙掙脫開來朝後踉跄幾步。徵羽還未解氣,又一腳将他踹翻在地,見他一時動彈不得,這才停手。

早在他折辱裴大哥時,徵羽就想動手了,但守着靖海軍第二十八條軍規她隻好忍下。這下正好,既然大家都看見是吳量先伸了手,回頭要是誰敢拿此事責難她,她就說自己是作為一個女子出于自保才揍了一個意圖不軌的男子,與什麼靖海軍水師營統統不沾邊。

“大膽!連我們總兵大人都敢打?”水師營的士兵們叫嚣着将吳量扶起來,但他們無人敢上前靠近徵羽。

“誰讓你們大人先欺負我們姜副都統的?!”靖海軍的小兄弟們也呼喝起來。

“别吵了!”徵羽喝住他們,走到吳量身前,沉聲道:“吳大人,第一,在下不會為剛才的事向你道歉,第二,在下有幾個問題要吳大人回答。”

吳量一臉驚愕,還未從剛才風馳電掣的攻擊中緩過神來。他始終不敢相信,一個小姑娘是如何在一瞬間爆發出如此大的力量,讓自己毫無還手之力地在衆人面前出此大醜的。

徵羽不等他答應,開口問道:“吳大人,我問你,水師營與靖海軍最重要的職責是共同保護聖上、守護大慶,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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