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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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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點頭:“什麼條件?不會讓我殺人放火吧?”

“你去看看我家公子吧,這些日子他身體狀況不大好,整個人無精打采的,大夫開的藥也加大了藥量。”

徵羽一愣:“就這麼簡單?”

甘願點頭。

“不過,你家公子究竟得了什麼病,為何天天吃藥還加重了?”

“是小時候落下的病根,死不了但也治不好,就是這樣。”甘願的聲音低下去。

“那我去哪裡見他,什麼時候?”

“明日他要去醫館,之後會在喜妃酒樓二樓最裡面的雅間午膳,你就去那裡找他。”

徵羽看了眼甘願,總覺得怪怪的。

次日午時,徵羽換了身與往日不同的裝扮,戴起帷帽,悄悄出現在喜妃酒樓二樓的雅間門口。

她站定一會兒,擡手,叩門。

“進來吧。”裡面傳出程禾的聲音。

她推開門,屋裡很暖,程禾正側躺在厚厚的毯子上飲酒,頭也不擡道:“把菜放下就可以走了。”

她沒有說話,隻關上門,靜靜站着。

程禾似乎感到人還沒走,不耐煩地轉過頭來:“不是讓你把菜放下就——”

她掀開帷帽,程禾失語了,手一抖,杯中酒灑了一半。

他撐着胳膊艱難地直起身子,正對她問:“你怎麼來了?”

“甘願讓我來看看你。”她摘下帷帽放在桌上。

“怎麼,是我快死了麼?要你來看我什麼。”程禾哼笑。

徵羽往桌邊坐下:“她說大夫給你加大了藥量,你究竟怎麼了,吃那麼多藥都不見好?”

程禾面色灰下去:“關你什麼事,你來看我裴俊知道嗎?”

徵羽不答,程禾又說:“看你這副裝扮這麼嚴實,想必是不知道了。”

“程禾,甘願很關心你,也很擔心你,你身子不好還在這兒喝酒,能不能對自己負點責任?”

程禾笑笑,倒上一杯酒遞給徵羽:“青桔石榴酒不傷身子,上次我讓甘願給你送的你都喝完了嗎?”

徵羽瞪着面前這杯酒,青桔石榴的香氣若隐若現,她幹脆扭過頭:“酒我就不喝了,看你我也看過了,既然你不珍惜自己的身體,說什麼也是無濟于事,告辭。”說完起身要走。

程禾聳聳肩,又飲一杯,道:“徵羽大人,我知道甘願想幫你追查馬步前的下落,但我勸你早點收手。都是快成親的人了做什麼趟渾水的事,萬一把自己搭進去得不償失。”

“什麼意思?”徵羽坐回來,“不是你讓甘願來幫我找馬步前的?”

程禾冷笑:“哦?是不是甘願跟你說我找人畫了馬步前的畫像,還告訴她開榮閣的夥計都在悄悄幫許康說話?”

“對啊。”

“是我做的也是我說的,可我隻是閑着無聊沒别的意思。再說了,我又做什麼要摻和你的事呢?”

徵羽白了他一眼,自顧自道:“本以為是你,沒想到是甘願自己的主張。她這個小姑娘還挺有主張。”

“總之我奉勸你最好别查,到時别怪我沒提醒你。”

“程禾,你是不是從你義父那兒知道些什麼?”

程禾又飲下一杯,他瞧了瞧指尖的杯子,慢悠悠地說:“我隻知道我與你去谯明島懷月肴一同找的那個吳掌櫃,死了。”

“死了?是你義父做的?”

“我義父乃朝廷命官怎會殺人?不過一定與馬步前有關。”

徵羽一拍桌子:“他晚上不會睡不着覺嗎?他怎麼敢?但你怎麼知道,你又如何确定是馬步前?”

“實話告訴你,是聞掌櫃告訴我義父的,其他我一概不知。”

徵羽看着他,總覺得他偏偏在該說時守口如瓶,又在不該說時故意吐露着蛛絲馬迹,她問道:“程禾,要是你知道你義父做了不好的事,你會選擇護着他的,對吧?”

程禾放下酒杯,眼光不停閃動變化,最後落在晦暗一處,淡淡道:“我義父乃朝廷命官,能做什麼不好的事。”

徵羽咽下一口氣說:“行,今日就當你好心提醒我,總之我不可能放棄。”

“徵羽大人非要查我也攔不住你,可倘若你做出什麼牽連我義父的事,休怪我把你我在東海小島上發生的事告訴裴俊。”程禾冷冷道。

徵羽定神,緩緩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說,”程禾擡頭直直地看着她,“倘若你做出什麼牽連我義父的事,休怪我把你我在東海小島上發生的事告訴裴俊。東海小島,一天一夜,你如何解釋得清?要我說第三遍嗎?還是你想聽我現在先對你從頭到尾仔仔細細講一——”

話未說完,程禾面頰遭到重重一擊,半邊臉頓時生疼發燙。他歪歪扭扭直起身子,卻頭一暈,有股腥味在喉嚨快速蔓延,他嗆聲,一口鮮血“噗”在地上。

“你!”徵羽驚詫,她剛才未用全力,下手根本沒這麼重,“你怎麼了,究竟生了什麼病?”她蹲下來伸手去扶,卻在要碰到他雙臂時猛地縮回來。

程禾粗喘幾聲,好不容易緩過勁來,他伸手擦點嘴角的鮮血,擡眼道:“之前兩次你都下不去手,還以為你不忍心這樣對我。沒想到這一次你還真舍得。”

徵羽立即站起來,一連後退叫道:“程禾,你别說得像是我跟你做了什麼天理難容的事一樣!你别在裴俊面前胡說八道!我承認,那天是我一時糊塗的沖動之舉,但并未跟你釀成大錯,你男子漢大丈夫,不該揪着那件事不放!”

“一時糊塗嗎?那你剛才怎麼想扶我又不敢扶?是不是覺得我這個沒什麼本事的提督府養子配不上你靖海将軍所以怕自己會喜歡上我?”程禾嘴上笑着,臉上的紅手印卻将他原本就白的臉襯得更慘白。

“我是怕你不明不白死在這裡,到時候甘願來責難我!我要與裴俊成婚了,又怎會喜歡别人?”徵羽還是一動不動,與程禾保持着兩張椅子的距離。

程禾聽罷,幹笑一聲,自己扶着椅子勉強從地上起來,撣撣衣袍坐回椅子上:“我若死在這裡,甘願不會來責難你。你不是問我生了什麼病麼,其實我什麼病也沒有。”

“什麼意思,你在喝藥裝病?”

程禾搖頭:“我沒有裝病,一直喝藥是因為小時候義父不但打我,還總逼我喝奇怪的藥,日子久了,我的身子也越來越差。”

徵羽愣住了,半晌她問:“他現在還逼你嗎?”

程禾搖頭:“現在我的身子已經差到不用他逼我了,他不會再多費那個事。”

三分酸楚,三分同情,徵羽怔怔道:“為什麼..他為什麼對你如此..既然不喜歡你,為何還特意收養你?”

程禾垂下眼:“或許有些時候還是喜歡的吧。”

徵羽愈發不解,追問道:“既然你義父對你如此不好,你為何還維護他,不讓我調查馬步前的事情?”

“畢竟他給了我官職,也曾為了我向聖上讨要和靖海将軍的賜婚。徵羽大人,要在這皇城活下來我需要這些東西。提督府那些人待我如何也不是沒和你提起過,市舶司裡的人面上與我過得去,卻到現在還沒完全把我放在眼裡,吏目的位子我還沒坐穩,将來義父不在了誰能保住我?誰保我一生平安無虞衣食無憂,你嗎?”

聽到此話,徵羽心中生出嫌惡,她皺眉:“可你就從來沒想過靠自己的雙手自食其力嗎?”

“自食其力?就憑我這身子骨能做什麼?徵羽大人怕是不知,哪天丢了提督府程公子的身份,我連上醫館看病買藥的錢都不夠。”

徵羽一個勁搖頭:“太可笑了,你義父如此待你,你卻為衣食身份低聲下氣在提督府忍耐那麼多年,都不願離開那樣的地方自己闖一闖。男子漢大丈夫竟能棄自己的尊嚴不顧,一邊容忍你義父的惡行,一邊又仰仗他的權威給你帶來便利。”

程禾冷聲道:“可當年他毒壞我的身體,現在保我衣食無憂升官發财難道不是他欠我的,不是他該補償我的?”

“不,你隻是想抓緊身邊所有對你有利的人,過毫不費力唾手可得的日子。你根本沒想過靠自己,也根本沒勇氣離開那裡。程禾,你太自私,又太懦弱了,枉我還同情過你,可你竟是這樣一個人。”徵羽重重歎了口氣,随後一把抓起帷帽,毫不猶豫地走出雅間,離開了喜妃酒樓。

程禾一人在房中坐着,他盯着被關上的房門,周遭又回歸到先前的默然寂靜。他伸手抓起酒壺拼命往杯子裡怼,卻是一滴不剩。

她剛才的話在耳邊反複回響,響得他雙眼發直,直得被抽掉了魂。他的視線直勾勾挂在門上,鬼使神差地伸手朝胸襟裡一摸,取出一片小包袋,熟練地撕開一角,頭一仰,沖着滿是血腥味的喉嚨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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