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琳,過來。”
女人端坐在上位,居高臨下的睥睨着跪在地下的女孩,朝她伸出手,“來,牽住母親的手。”
月島凜神情麻木的看向她,宛如提線木偶般站起身,跌跌撞撞的朝女人走去,貓眼裡不見半分光亮。
母親……母親是誰?
她又是誰?
她為什麼在這裡?
手搭向女人的一瞬間,她被掂了起來,懸在半空當中。
手、手好痛。
女人勾着紅唇,猩紅的舌尖舔舐着唇角,在她的耳邊悄聲道:“母親不是說過嗎,跪要跪直,腰一彎就不像阿琳了。”
月島凜的瞳孔驟然緊縮,手腕傳來骨骼錯位的劇痛。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像被掐住脖頸的夜莺。
“這才對。”女人的指甲陷進她蒼白的皮膚裡,在腕骨處掐出月牙形的血痕,“阿琳的背永遠挺得筆直,就像她死在那場大火裡時——”
天花闆的鎏金吊燈突然劇烈搖晃,無數玻璃碎片暴雨般傾瀉而下。
月島凜看見自己的血滴在波斯地毯上,綻開成十二歲那年見過的、姐姐後頸的曼珠沙華胎記。
“妹妹又想逃嗎?”童稚的聲音從背後貼上來,帶着焦糊的甜香。冰涼小手爬上她的肩膀,那枚胎記正在她眼前灼灼發亮,“這次要把腿骨也折斷哦——”
女人突然發出愉悅的歎息。
她松開手,看月島凜像破敗的人偶般跌落。
黑色裙擺掃過滿地碎玻璃,折射出無數個正在微笑的母女兩人。
月島凜的貓眼裡氤氲着霧氣,眨眼間便滑落在地,混着鮮紅的血迹。
她的意識慢慢的墜入黑暗,身上的痛楚卻并沒有因此消失。
她……不是阿琳。
不是……
黑暗像粘稠的潮水,淹沒了她的意識。
可疼痛卻像無數細小的鈎子,死死拽着她,不讓她徹底沉下去。
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微弱而紊亂,像是即将停擺的鐘。
“你當然不是阿琳。”女人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帶着冰冷的笑意,“阿琳早就死了,死在那個夜晚……而你,不過是個赝品。”
赝品。
這個詞像鋒利的刀,狠狠剜進她的腦海。
月島凜的指尖微微抽搐,恍惚間,她看見破碎的鏡面裡映出自己的臉——蒼白的、麻木的、空洞的。
可那張臉,卻和記憶裡某個模糊的影子漸漸重疊。
“媽媽……”她無意識地呢喃,喉嚨裡泛着血腥氣。
“真可憐。”女人蹲下身,指尖輕輕撫過她的臉頰,卻像毒蛇遊走,“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月島凜的瞳孔渙散着,可某一刻,她忽然看見——
火光。
沖天的火光,吞噬了整座宅邸。
尖叫聲、哭喊聲、木梁坍塌的轟鳴……還有,那個被火焰吞沒的身影。
“快逃……!”
是誰的聲音?
是誰……在火裡朝她伸出手?
她的太陽穴突突跳動,劇痛如潮水般翻湧。
“想起來了?”女人低低笑着,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可惜,已經太遲了。”
地闆上的血泊越擴越大,月島凜的視線漸漸模糊。
“月島凜,拿出你當初對付我們的架勢啊。”女人陰冷的話語萦繞在她的耳邊,“你當初不是很嚣張嗎?一把火燒沒的時候,你不是很潇灑嗎?”
“怎麼現在就成這副樣子了!”
「“你好,我叫月島凜。”
“是你素未蒙面的未婚妻,請多指教。”
“作為不記住我名字的懲罰,這個草莓牛奶就歸我了。”
“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同桌了。”
“請多多指教,月島同學……”
“教你可以啊,但是我隻教男朋友,老公也行,當然親愛的更可以。”
“請問綱君你是哪一個呢?”
“我...我也覺得小凜是最特别的……特别的漂亮!”
“I will forever believe you.”
“綱君是在擔心我嗎?”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現在已經喜歡上我了?”
“嗯。”
“那——要實踐一下嗎?綱君。”
‘賽琳娜的眼睛好像仲夏夜的星星。’
‘賽琳娜是自由的,是不被拘束的。’
“小凜,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