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在決定将她送來夏國後,父親便四處打聽夏朝的風俗習慣。得知夏朝的男人多半喜歡肌膚白皙、嬌小可愛的女子,他便特意精心挑選了她倆。這一舉動,不僅是為了增添蓮花身邊的侍女數量,更是希望這兩個丫頭将來能憑借她們的美貌與聰慧,幫助蓮花留住她的夫君,穩固她在夏國的地位。父親的用心良苦,蓮花自然是心知肚明,隻是這兩個丫頭的天真爛漫,時常讓她感到有些無奈與好笑。
蓮花心中暗自思量:父親雖然聰慧過人,但在一些事情上卻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他挑選那兩位白幼美的女子,固然有其好處。
然而,父親卻未曾料到,若她們什麼都不懂,隻是一味地想着爬主君的床。将來恐怕會惹來無盡的麻煩,甚至是殺身之禍!在這個風起雲湧的世界裡,實力與智慧才是立足之本。若她們無法自立自強,無法洞察世事,那麼,一旦遭遇風雨,她們非但不能成為自己的助力,反而會成為累贅。
況且,蓮花不希望這兩個白幼美真的能把父親認為的好處發揮出來。
這輩子,蓮花重生于世,心中已有了前世的教訓。她深知李澈的薄情寡義,更不願再踏入那安王府的深宅大院,受那無盡的束縛與痛苦。她暗自發誓,此生絕不再與李澈有任何瓜葛。
然而,她也不禁為那兩個丫頭擔憂起來。若是她們此生仍舊不改初心,一心想爬上哪位爺的床,企圖飛上枝頭變鳳凰,那會不會再次招來禍患呢?
蓮花從鏡子裡看着寶瓶,道:“寶瓶,以後你用心教教恩英和寶英,記住,我要的是忠心的丫頭,而不是谄媚逢迎的丫頭。”
在古老的北陸,風氣開放,男女之間的交往并不像其他地方那樣拘謹。在那個地方,除了父女之間,但凡是男女之間,哪怕是兄妹,叔侄,似乎都可能玩出一些不可言喻、暧昧不清的情愫來。
然而,寶瓶卻是個例外。
寶瓶,一個姿色出衆、氣質非凡的女子,她的美貌如同春日裡最嬌豔的花朵,讓人無法忽視。然而,盡管身邊不乏傾慕者和追求者,她卻從未傳出過與任何人有過暧昧不清的關系。這一點,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顯得尤為難得。
寶瓶之所以能在母親身邊安然無恙地生存下來,這無疑是一個重要的原因之一。她深知自己的美貌可能帶來的麻煩和誘惑,因此始終保持着清醒的頭腦和堅定的立場。她不會為了一時的歡愉而犧牲自己的尊嚴和原則,更不會讓自己陷入到複雜的情感糾葛中去。
寶瓶的聰慧和自律,讓她在複雜的社會環境中保持了自己的清白和尊嚴。
恩英和寶英頓時心中一緊,她們倆每人總共也就說了一句話,這兩句話都是以前小姐喜歡聽的話,不知道為什麼小姐突然就不喜歡聽了?
兩人都呆在了那裡,還是寶英先回過了神,用新學的夏國人的禮儀給寶瓶行了禮,道:“以後請姑姑用心教教寶英,寶英這裡有禮了。”
恩英見寶英如此伶俐,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懊惱,懊惱自己沒有先寶英一步,在小姐面前錯失了一次絕佳的表現機會。她目光複雜地看向寶英,心中五味雜陳。
然而,恩英也是個聰明人,她很快便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學着寶英的樣子,優雅地福了福身,以示敬意。盡管動作做得一絲不苟,但她并沒有說什麼恭維或是附和的話語。
恩英深知,鹦鹉學舌隻會讓自己看上去更加笨拙,始終落在寶英後面。她不想成為别人的影子,更不想在小姐心中留下膚淺的印象。于是,她選擇保持沉默,用自己的方式去赢得小姐的恩寵。
這時,門外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恩英心中一緊,趕忙從椅子上起身,匆匆跑去開了門。門外站着的人,正是此次使節團的團長,禮曹判官李世鈞。
李世鈞正值壯年,面容清秀儒雅,舉止間透露出一股從容不迫的氣質。然而,他的到來并沒有讓蓮花感到絲毫的喜悅。因為,蓮花知道,李世鈞與自己的母親曾經有過一段情愫。這段過往,讓蓮花對李世鈞始終保持着一種淡淡的、遙遙的漠視,仿佛他隻是一個與自己毫無瓜葛的陌生人。
李世鈞站在門口,并沒有打算進門,而是背着手,目光深邃地望着蓮花。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宮裡來了人,傳達了一項新的旨意。依據夏朝的規矩,新豐公主、蓮花小姐以及一衆貴女,都無需再下樓接旨了。”
蓮花了然的點點頭,表示了解,李世鈞咳嗽一聲,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