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澄帶着蓮花與柏梅道别。
然而,當他來到柏梅的居所時,卻意外地被拒之門外。柏梅并未現身,隻派了一位侍女出來傳話:“殿下和王妃萬望體諒,切不可讓他人知曉梅花玺主曾來過大夏之事,以免節外生枝。”
蓮花站在一旁,望着緊閉的房門,臉上難掩落寞之色。她能感覺到對自己的關心和她無時無刻都有的無奈,心中也不免泛起一絲漣漪。
李澄心中卻是不免有些擔憂。北陸雖自梅花玺主主政以來,年年向大夏納貢,表現出臣服之意,但玺主此行入大夏如入無人之境,豈不是意味着北陸的實力已悄然壯大?這難道不是大夏的一大隐患嗎?
他深知,北陸的馬蹄一旦踏上大夏的土地,必将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他不能,也不願看到這一幕的發生。因此,他必須盡快想辦法消除這個隐患,确保大夏的安甯。
蓮花見狀,輕聲問道:“殿下,你在想什麼?”她的聲音溫柔而關切,試圖打破這這樣的氣氛。
李澄輕輕搖了搖頭,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沒什麼,隻是有些感慨罷了。”他不想讓蓮花太過擔心,更不想讓這份憂慮被她知曉。
于是,兩人一路無話,默默地回到了肅王府。然而,當他們踏入王府大門時,卻意外地發現皇帝居然下賜了酒席和洞房。皇帝還親自到了肅王府主持婚宴,元皇後是李澄母後,自然也來了。
時間倉促,一切從簡。皇帝一派喜氣洋洋,好似自己兒子終于長大娶妻一樣。
外面又放了鞭炮,人聲的喧嘩,鑼鼓的聲音,十分熱鬧。
元敏站在書房的漏窗前面,望着府裡張燈結彩的景象。喧嘩的聲音好像隔得非常遠。
“查清楚了嗎?安王為什麼要截走那個磨腹子。”
綠籮面露猶豫之色。
元敏擡眼靜靜地看着他,也不出言催促。書房裡隻聽到遠處的喧嚷。
綠籮卻覺得自己後背發涼,聲音更加低了:“......屬下唯一敢肯定的是,那個北陸貢女之前沒有見過安王......”
元敏隻覺得一陣煩躁,表哥身有殘疾,她本來就不願嫁給他,家裡一力促成了此事不說,如今卻來了個不知狗頭嘴臉的下賤貢女與她平起平坐,她這張臉要往哪裡擱。
元敏不耐煩的問:“姑母怎麼說?”
綠籮覺得自己的聲音幹巴巴的,道:“皇後讓姑娘不可做那争風吃醋的事......”
元敏不屑:“他本來就不行,我争風吃醋做什麼?”
綠籮道:“皇後娘娘說,她凡事最是放心姑娘了。”
元敏微昂着頭,很是得意的說:“那是,我可是姑母唯一嫡親的侄女了。”
洞房外的中堂被布置得喜慶洋洋,張燈結彩,映照出一片溫馨而又莊重的氛圍。槅扇上精心貼着鮮豔的大紅雙喜字,熠熠生輝,寓意着新人美好的未來。
中堂正中央設有一張古樸典雅的供桌,上面整齊地供奉着天地君親師和祖先的牌位。香案上燭火搖曳,散發出淡淡的香氣,仿佛在默默訴說着一段段古老而神聖的故事。瓜果點心整齊地擺放在供桌上,色彩斑斓,香氣撲鼻,為這莊重的場合增添了幾分溫馨與甜蜜。
元皇後坐在一側的太師椅上,皇帝坐在另一側的太師椅之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都是新郎官的父母呢!
新郎新娘在衆人的矚目下緩緩牽巾步入殿堂。新娘身着一襲華麗的鳳冠霞帔,猶如仙子下凡,婀娜多姿,由端莊的傧相小心翼翼地扶着;而新郎則坐在輪椅上,由專人緩緩推進,盡管行動不便,但面容清俊,精神煥發,透着一股不凡的氣質。兩人站在一起,男的清俊非凡,女的嬌美如花,構成了一幅極其和諧美好的畫面,讓人心生贊歎。
随着儀式的進行,焚香、鳴爆竹、奏樂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禮生莊重地唱起禮儀之詞,引領着這對新人先向神明獻香叩首,再行傳統的三拜禮,表達着對天地祖先的敬畏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