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對拜之後,蓮花在起身時微微晃了一下身子,似乎有些體力不支。李澄見狀,眼神中滿是關切,輕輕伸出手扶了她一把,穩穩地扶住了她。随後,禮生高聲唱道:“禮成,送入洞房!”
此時天色已然暗了下來,天邊最後一抹餘晖也悄然隐沒,一盞盞精緻的紅燈籠被依次點燃,它們如同璀璨星辰般高高懸挂于空中,散發着柔和而溫暖的光芒。
随着夜色漸濃,衆賓客才入了晚上的筵席。皇帝和元皇後這才擺架回宮。
李珂這日非要留在元殊宮中,元殊不允:“叔叔想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何苦執着于我這個年老色衰的婦人。”
李珂道:“嫂嫂休要妄自菲薄,你是朕見過最美的女人,要知道若不是愛慕嫂嫂,朕豈會去給澄兒主持婚禮。”
這是實話,亦是一種隐晦的威脅,元殊怎會聽不出來其中暗含的深意。
她在李珂身旁不動聲色且優雅地坐下,一支纖纖玉手輕輕拾起果盤邊那把精緻的小銀刀,另一隻手則穩穩地扶着桌上早已選定的蜜瓜,輕輕一剖之下,蜜瓜便應聲裂開,仿佛被無形之手巧妙分開。淡綠色的表皮之下,瞬間露出滿盈瑩亮水色的淺綠色果肉,如同晨曦中初綻的嫩芽,誘人采摘。
元殊的動作有條不紊,她将果肉細心地削出,每一刀都恰到好處,随後将果肉切成大小均勻的塊,整齊地擱入碟中。她的雲紋織錦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一截如玉皓腕,其上佩戴着一隻水色極好的翡翠手镯,随着她的動作輕輕搖曳,閃爍着柔和而細膩的光澤,李珂盯着她的一舉一動,仿佛看她做任何事都是一種享受。
元殊喂了李珂一塊蜜瓜,道:“哀家就這麼一個孩兒活在世上了,他又是個殘廢,叔叔不替哀家凡事操持着,哀家還指望誰呢?”
李珂一把摟過元殊,在她屁股上輕拍了一下:“朕還活着,不許自稱哀家!”
元殊擡眼望着李珂不語,她自然是故意自稱哀家的,誰讓他暗暗威脅她了!
元殊的呼吸在這一刻凝滞,她看着李珂那雙深邃而堅定的眼睛,那是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她的心跳如雷鳴般急速跳動,全身的肌肉緊繃,仿佛預感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李珂的吻如暴風雨般席卷而來,他緊緊抱住元殊,用盡全力壓制住她的掙紮。他的大手在她背上遊走,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與刺激。元殊雖然想要抗拒,但她的身體卻誠實地回應着李珂的吻和擁抱,她也是個凡夫俗子,也有渴望和需求,讓她的意識逐漸模糊。
她嘗試着用手臂環繞住李珂的脖子,試圖回應這個吻,盡管内心充滿矛盾和掙紮,身體卻很誠實。她的眼睛在半閉半合中看到了李珂那迷離的眼神。
過了很久,李珂結束了這個漫長而激烈的吻,他擡起頭,看着元殊的臉,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柔情和愛意。他低聲對元殊說:“嫂嫂,嫁給朕吧,做朕的皇後。”
元殊在恍惚中聽到了李珂的告白,她微微睜開眼睛,凝視着李珂深情的臉龐。在這個充滿激情的吻之後,她尤其需要一個男人可以依靠,然而,元殊内心深知,這場遊戲的背後,隐藏着無數複雜的宮廷鬥争和難以預測的未來。
她輕輕閉上眼睛,深呼吸,試圖讓自己的思緒平靜下來。片刻之後,她緩緩地開口,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和堅定:“叔叔,你知道我們永遠不可能。”
李珂聽出了元殊話語中的猶豫和掙紮,他并沒有強迫她,而是溫柔地撫摸着她的頭發,輕聲回應:“嫂嫂,隻要你願意,我完全可以給你制造假死,再給你一個身份,迎你做皇後。”
元殊的理智終于回籠,她果斷拒絕:“哀家的心已死,叔叔休要再提此事。”
李珂剛剛之所以敢把心裡多年的想法說出來,完全是因為今日是元殊第一次主動回應她,他不想失去這大好局面,隻得妥協。
他再次擁她入懷,道:“既然嫂嫂不肯做朕的皇後,那今日嫂嫂可要好好彌補朕。”
說着,李珂再次深情地含住了元殊的唇,聲音低沉而充滿情感地道:“嫂嫂,朕若是早點認識你,那該有多好啊。”他的歎息中充滿了無盡的遺憾。
元殊并沒有激烈地掙紮,也沒有熱情地回應,她隻是默默地低首承受着這一切。她默默地想着:“其實,李珂才是先認識我的那個人,隻是我一直心悅先帝,從未曾向任何人說破過這個事實而已。”她的思緒飄回了過去,那段青澀而純真的歲月,仿佛就在眼前。
然而,說不說破又能怎樣呢?在這個權力鬥争的漩渦中,她和澄兒都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弱者罷了。她深深地明白,無論過去還是現在,她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努力地活下去,隻要活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