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美大陸存在着一塊未知之地,它出現的時間也許可以追溯到人類出現前的上萬年光景。
在印第安人傳說裡,它是一塊被稱為“惡魔掌心”的詛咒之地,相關傳說認為它的由來,是由一塊天外流星墜落産生的,也有人認為它是某種超自然力量的邪惡産物。
比起土地,“惡魔掌心”更像一種生物,它的岩石土地結構存在着意識和生命,在那裡,任何指南針都不起作用,因此它不存在于任何一個坐标點上。也許在其他大陸,還存在更多沉睡中的“惡魔掌心”。
它是活着的,大多數時候它會沉睡陷入地殼當中,但當它從夢中醒來時,它又會将自己的“根系”從土地中拔出,随心所欲地遷移重組、吞噬生命。仿佛是一種深藏在河流中的水怪窺視着世間萬物,一旦有生靈經過就會慢慢上浮,給予其緻命一擊。
如果能九死一生有幸地活下來,它就會慷慨地給予生還者嘉獎——替身能力。
“祊玢一家一定也是通過進入惡魔掌心的方式獲得的替身能力,他們通過磁化人體來讓彼此撕裂,沒猜錯的話,介質大概就是那時候沾上的血。”
我一邊幫曼登把他的的繩子轉移到離喬尼他們更遠的位置,方便他移動,一邊翻出手絹依次給他們擦拭流到眼睛的血迹。
曼登不輕不重地扣住我的手腕,就着我的手慢慢擦臉,他指腹的薄繭帶來一絲癢意。見我一臉迷惑,他輕輕歎息道“才拼起來的手使不上力氣,麻煩你了蕾拉。”
“蕾拉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還和這個年紀很大、行為粗野的先生認識?”喬尼冷不防問道,在“old”一詞上拖長了尾音。
曼登看都沒看他一眼,隻是禮貌地回了我一個吻手禮:“謝謝你蕾拉。”随後把髒帕子收起來。
“曼登和我是來查案的”我頓了頓,拖着喬尼的手臂把他從原來趴着的岩塊挪遠,喬尼像隻雛鳥般,順從地把頭靠在我的手上乖乖地給我擦。
我盡量保持着語氣平靜:“祊玢一家殺了人,其中包括哥哥……大概也是被他們的替身殺死的。”
“什麼?!保羅先生他……”
喬尼目不轉睛地看着我,他驚訝擔憂的瞳孔裡映照出我蒼白的臉,像是一個月下的遊魂。
我别過臉去正欲起身,卻被他一把捧住我的臉,藍眼睛裡翻湧着一種從未見過的幽藍色的陰霾:“蕾拉我會和你一起報仇的,用那些人渣的血……”
他的掌心燙的驚人,那股灼熱湧向心髒,彙成一股暖流。“……嗯”我低低地應道,努力讓自己不要軟弱地哭出來。
“蕾拉,齊貝林他想要一塊手帕擦擦臉。”一邊的曼登體貼地提醒道。
“喂喂喂老兄,我什麼時候說……”傑洛·齊貝林揮舞着手否定道,他大概是不好意思收我這個第一次見到陌生人給的手帕吧。
我拍了拍喬尼的手,示意他放開,還有位傑洛·齊貝林先生頂着滿臉的血呢。
喬尼像狗狗一樣把臉埋在我的肩膀蹭了蹭,嘟囔道“傑洛自己有衣服擦啦,不要管他啦,蕾拉我頭好難受,你幫我看看嘛……”
我不贊同地推開他的手,畢竟傑洛·齊貝林也算一路照顧了喬尼,唯獨不給他手帕的話實在太不合适了。
背後的傑洛·齊貝林突然意味不明地呵呵笑起來:“小姐,麻煩你了,我正好缺一塊手帕呢。”
“傑洛你這家夥搞什麼啊——”
“喬尼·喬斯達你該改改你的幼稚了,你這樣會讓蕾拉感到困擾的”
“要你管啊,你年齡有我兩倍了吧大叔”
喬尼和曼登兩人又莫名其妙吵起來了。
我将手帕遞給傑洛,他道了一聲謝,兀自擦着臉上的血。
“這裡——”我看着他半天沒把一塊血迹擦掉,幹脆直接點上他眼皮那處頑固的血迹,用指腹幫他擦掉了。
不知為何,傑洛的動作頓住了:“你……”他喉結滾動了一下,仿佛有什麼話哽在了那裡。
但下一秒他語氣生硬地說起祊玢一家“看樣子如果想完成比賽,隻能把那群不知道躲在哪的家夥找出來幹掉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