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逃跑”被普遍認為是生命面臨恐懼的第一反應,那麼事實卻是,當我看清那張臉時,盡管我的意識瘋狂地發出逃跑的信号,但四肢都像灌滿了鉛。
我不确定,面前的這具“瓦倫泰”的身體是否是極度緊張下的怪異幻覺,然而,在短短幾秒鐘内,一股沒來由的憤怒取代了驚恐。
治愈?幸運?不,法尼·瓦倫泰真正擁有的是死後重生的力量啊!
上帝啊,您為何如此厚此薄彼,賦予他這不可戰勝的能力,卻對逝去的生命熟視無睹?隻因代價是無數可悲的普通人?
為什麼?為什麼!從頭到尾,我們這群蝼蟻所做的一切掙紮都失去了意義,不過是被命運愚弄的玩具,我這份微不足道的信仰真的值得托付給您嗎?
他會如何處置我這個殺死他的兇手呢?是絞死我還是槍斃我?亦或者讓我嘗嘗割開喉嚨的痛苦?如果我把罪行全都攬到自己身上死咬不承認的話,也許不會連累到露西和摩涅吧。要是下一秒我将死去,但最起碼請讓我活着幫助他們離開美國。
“昨天你的行為讓我很生氣……”他低頭注視着我,冷不丁地說道,下一秒帶着皮質手套的手捏住了我的臉,冰涼的觸感激地我一激靈。
“……法尼·瓦倫泰,唔……你唔……”正當我想出言咒罵時,舌頭卻突然被兩根手指壓住,他竟然趁着我張嘴的時候順勢把手指塞進了我的嘴裡。
沒打算讓我痛快地死,而是想先割掉我的舌頭慢慢折磨嗎?何等殘忍的家夥!這分明是黑手黨的行事風格!
我迅速屈起手指襲向他的雙眼,卻立馬被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替身反剪到背後。
“壞女孩,這是給你的懲罰。”瓦倫泰一臉正氣凜然,仿佛不是在實施非人道的私刑,而是代表着正義,仁慈地救贖迷途的羔羊。
他的手臂像鐵棒般橫亘在我的身後,截斷了我的退路,另一隻手撬開我的牙齒,不斷地在口腔裡攪動着,發出“啵啵”的水聲。
我被迫張大了嘴,怪異的感覺像電流般亂竄,被刺激出的眼淚和無法吞煙的唾液,淅淅瀝瀝一直流到鎖骨,弄得到處都濕答答的。
我被他的行為搞得暈頭轉向,割舌需要這麼多步驟嗎?還是說他有其他陰謀?
要逃嗎?可是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明明看着他死在我的眼前,可為什麼他卻能死而複生!我不信他能無限次地複活,沒關系……既然他能複活一次,那我就能殺死他第二次,十次、百次、千次,直到他再也無法複活!
“……哈啊……我……不……唔……”
“竟然發出了這樣可愛的聲音,看來還是懲罰地不夠呢……”
他的膝蓋強行擠進我的雙腿之間,滾燙的體溫像是要将我燃燒。
“我知道你接近斯嘉麗目的是為了我,年輕的女孩對我有這樣的想法并不可恥,為了這個國家我會給你機會,感到光榮吧!”
不對,這太荒謬了,他暧昧的口吻,全然不像是前一天被我殺死的仇人,反而像是情人。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