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飛到半空中被攔下來那多尴尬,雖然她還是有些期待的,畢竟這種場面她也是頭一回見……
“按照我們剛剛的那番動靜,妖管局恐怕應該已經知道了,等會就該來這兒了,她們現在可沒空管我們。”
楚情詞牽着陸拾離飛落在了五彩背上,将一旁不安分狼妖提上來丢在一旁角落,而後對青黛道:“如何選擇看你自己了。
青黛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選擇跟她走,與其說是相信楚情詞,不如說她更願意相信陸拾離。
陸拾離低頭從五彩背上向下看去,還沒起飛,她已經感受到了高度差,那些被迫跪在地上的捉妖師的身形瞬間小了不少,她慢慢蹲下身體降低重心坐在五彩背上。
“楚情詞,那……那些捉妖師怎麼辦?”
“先讓她們跪着贖罪吧。”
陸拾離擡了擡眉頭,這樣的處理也挺不錯。
五彩張開臂膀揮了揮,騰空的一瞬間,她感覺一陣颠簸連忙抓緊了它背上的黑羽。
雖然她不算恐高,但是五彩這樣飛起來到半空中的話,還是讓人挺沒安全的。
“害怕?”楚情詞倚着陸拾離坐下,“如果害怕,你就靠着我。”
陸拾離嘴硬:“沒有。”但是身體很十分誠實地靠在了她肩膀上。
楚情詞垂下眼眸,注意到她若有似無地小動作,長長的睫羽遮蓋住她眼中的笑意。
“對了,楚情詞,你可以幫我看看聚寶兒的情況嗎?”陸拾離打開包,擰起眉頭,小心翼翼将昏迷中的小松鼠捧了出來。“它為了救我,讓雷劈了。”
原來的紅毛小松鼠,現在黑的和一塊焦炭似的。楚情詞無法想象在她沒來之前,陸拾離都經曆了什麼。
“你呢?身上有哪裡不舒服嗎?”
她接過聚寶兒時,仔細看着陸拾離臉上七零八碎的傷口,大部分都是碎石飛沙造成的。
她擔心剛剛地查探有遺漏之處,或者是根本沒探出來。
“我沒事,都是皮外傷而已。”陸拾離搖了搖頭,微微一笑,示意楚情詞别擔心。
“好,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和我說。”楚情詞這才安心垂下頭檢查起聚寶兒的情況,
聚寶兒的情況看上去确實十分慘,不過……
陸拾離目光落在楚情詞替聚寶兒注入靈力的手上,抿着嘴等了一會兒,緊張道:“怎麼樣?”
“它沒什麼大礙,并且……”
楚情詞話還沒說完,聚寶兒忽然翻了個身一把将她的手抱在了懷裡,還舒服的蹭了蹭,它是出于本能在主動靠近靈力來源處。
“聚寶兒……”陸拾離從牙縫擠出來幾個字,眼睜睜看着黑炭小松鼠将楚情詞白皙的手蹭得烏黑。
如果不是它現在看上去很糟糕,她一定不準它這樣埋汰楚情詞!
“沒關系。”楚情詞笑着攔住陸拾離就要去抓聚寶兒的手,“你看,我就說它沒什麼大礙吧?并且它好像因禍得福了。”
“嗯?因禍得福?”
“嗯,聚寶兒不是一隻衰妖嗎?它體質好像因為天雷有了一點變化?或許以後不會那麼衰了。”
陸拾離精神一振,面帶笑意:“真的嗎?”那可太好了!
“或許?”楚情詞偏了偏頭跟着笑道。她不敢太過肯定,畢竟這事還是難以說的過于絕對。
陸拾離一瞬間心情大好,甚至敢擡頭看高處的風景,陽光穿破烏雲灑落過來,落在漆黑的鴉羽上散發出五彩斑斓的光。
大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的,好像是從楚情詞出現的那一刻起?
而在平崗山内。
依附于楊家的捉妖師還被迫跪在凹凸不平、泥濘不堪地山地間,足足兩個小時後,妖管局的人才陸續趕來。
“果然是越到過節越事多。”關弦看了看自己黑靴上的黃泥,眉頭皺得老高,向着走來的同事問:“這楊家又在唱哪出戲?”
先一步帶隊到現場的小隊長神色複雜道:“你們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喻言沒說話,目光掃過周圍被折斷焦黑的樹木,撩起面前的警戒線鑽了過去。
幾人往裡面走了幾步,就看見阿萊半死不活地跪在地上,身上的傷口還在流着血,奄奄一息的樣子。
“醫療隊呢?”喻言問。雖然楊家和妖管局不對付,但還不至于見死不救。
“金錢為引,火符開路?行家啊!”關弦目光從那些奇形怪狀失去生機的妖傀身上收回,看向阿萊時滿眼都是嫌棄,“楊家又在整這些喪心病狂的傀儡,弄成這樣也是活該。”
“來了,但……過不去。”小隊長無奈道。
過不去?喻言試着朝阿萊走去,剛走了兩三步,立即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力落來,她旋即又退回到了原地。
關弦見她這樣,一邊跟着往前走兩步,一邊問:“怎麼了?”
喻言按住她,“别過去,她這回應該是惹到了什麼不該惹的人,這事我們解決不了。”
她莫名想到了前些天,濱慶一中的奇怪靈力波動。她和關弦當時恰巧在濱慶調查疫毒的事,察覺到特殊靈力波動她們立即趕往了濱慶一中。
可當她們到了之後,那兒并沒有什麼特殊情況發生,監控也沒有異常。
之後就是調查死于疫毒的捉妖師。
自從七情塔破了後,事情就越來越複雜。
“我們去楊家繼續調查我們的案子。”喻言有了決斷,囑咐小隊長:“将這事報給妖管局總局還有楊家,她們會自己派相關人來接她們的。”
“楊家?她們恐怕不會讓我們調查楊家大小姐。”關弦收回腿。雖然她們查到那名捉妖師死之前最後和楊家大小姐有過親密接觸。
“那就先查楊萊。”喻言想,反正楊萊一直是楊思有的貼身保镖,先扯開一個口子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