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岩和趙書墨二人彙合,她按住對面的肩膀猛拍,“為什麼!讓!傅小姐!來找我!”
趙書墨知錯但不改,“沒辦法,我關注你就不能分神照顧她。她過去救你是最優解,我可以同時注意你們兩個。”
傅榛靠坐在樹根處,雙手的肌肉還在微微顫抖。她的視線并不能穿透黑暗許多,直到飛過去才發現密密麻麻的甲蟲遮天蔽日,她就像在死亡中穿行一樣,不停的越過微小的縫隙。
飙升的腎上腺素令她克服了在高處的恐懼,此時短暫的脫戰令她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
簡單來說,她腿軟了。
“小說裡不是經常有那種情節,把隊友留在安全的原地自己去冒險,結果回來後隻剩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同伴,”趙書墨舉例論證她行為的合法性,“所以正确做法應該是讓同伴去冒險,自己時刻關注她們身上發生的變化。”
她把手一攤,“貿然想着把危險從同伴身邊引開,最後反而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這不就是你剛才的做法嗎?”
季岩:……
這個人好像在狡辯,但是她無法反駁。
随着三人彙集到一起,金球朝着她們大量湧來。
三人盯着水面上的金線球,傅榛有些猶豫的說,“我怎麼覺得金球越來越多……?”
趙書墨點頭,“金球數量翻倍了。”
它們漂浮着,就像在黑暗中渡上一層金色的光暈。
晃蕩的水波就像現在一團亂麻的線索。未知的金球不止困住了她們,更早的還有季草和藍鲸。
沒有找到她們之前,自然不能輕易放棄。
更何況,踏入副本後還可以離開嗎?
趙書墨突然指着遠處的金蟾蜍:“祂沒有吐金币。”
季岩:“……什麼?”
趙書墨:“還記得門牌上的圖片嗎?那是一隻會吐金币的蟾蜍——”
從祂出現的那一刻起,趙書墨一直盯着祂,哪怕季岩落單傅榛救援,她始終讓金蟾蜍處于自己的視線之中。
她現在終于确定了一點,“既然店長很喜歡金球,想必一定提前翻找過。依然沒有找到的話,隻能說明一點——”
“丢失的金線球在祂視線的盲區,不能查看的地方。”
季岩立刻伸手摸口袋。
趙書墨:“這是幹什麼?”
季岩:“找找有沒有催吐的道具。”她摸完左邊摸右邊,摸完外面摸裡面。
“來不及,祂下一次攻擊快到了。”趙書墨把黑皮書遞給季岩,“先阻擋一次攻擊,每次祂吞掉甲蟲後金線球都會翻倍,祂的攻擊間隔會變短。再這樣生成下去抗不了幾次。”
季岩點頭,随後踩在異能生成的樹根上。她這次走的不遠,發生意外可以及時後跳。
金線球就像循着鮮血的牛虻,再次擁擠在她附近。
蟾蜍發出一聲不滿的‘咕呱’,“還沒有找到金球呱!”随後宛如洩憤一般,巨大的舌頭卷着水面,直直的沖向季岩。她右撤一步讓身體躲開攻擊,雙手舉起黑皮書猛烈揮出,撞擊在柔軟的舌頭前端。
軟彈的舌頭上布滿了腥臭的粘液。粘液包裹着細碎的甲蟲碎片,如同一團透明果凍一般自舌尖低落,黑皮書陷入了一團膠質中,發出滋滋滋的聲音。
舌頭猛烈的左右甩動,金蟾蜍的喉嚨處發出難耐的咕噜聲,疼痛令祂金黃色的巨大眼瞳也微微眯起。
玩家的力道無法與Npc抗衡,急劇分泌的粘液迅速将黑皮書包裹住,随着npc的甩動它脫離了季岩的雙手,就那麼被金蟾蜍一口吞下。
季岩:……
傅榛:……
趙書墨:………………………………
我那麼大一個遊樂場呢!
“咕嘟——”吞咽的聲音傳來,金蟾蜍痛的閉上了眼睛。
季岩不敢回頭,她能感覺到趙書墨的視線已經從探照燈升級為x射線。
祖國人的凝視.jpg
金蟾蜍的喉嚨處發出一陣陣的雷鳴,有東西自祂的身體内湧現而出,發出一陣陣人性化的yue.
傅榛同情的拍打她的肩膀,“往好處想,起碼我們要通關了。”
一隻金燦燦的玩具球從黑暗中出現,漂浮在水面之上,它身上的光暈并不亮眼,相反這光芒柔和到輕盈。但卻奇妙的照亮了這一處小小的房屋。
水面、樹根、黑暗霎時褪去,玩具店在丢失的金球中顯出了原貌。
一雙五指被薄膜連接的蹼撿起金球,穿着棕色小馬甲搭配白襯衫的少年店主露出人形,蟾蜍腦袋上一雙金色的雙眼同金線球交相輝映,看起來異常純良。
“這是我的金球,謝謝你們,我找了好久。”祂甚至彬彬有禮的的鞠躬感謝,“有什麼是我能幫助你們的嗎?”
趙書墨:“我想幫助一個人,她和朋友走散了。你應該十分理解失去心愛之物的痛苦,對旅客而言,再沒有比友誼更寶貴的東西。”
蟾蜍少年點頭,“我願意幫助你們,可是我該怎麼做?”
趙書墨:“隻要在我面對警員時,你承認我說的全部為真。”
祂用蹼拍打着金球,随後張開嘴,吐出一枚小小的金色硬币,“請帶好這枚憑證,警官看到會明白的。”蟾蜍少年微微點頭,後退一步,隐藏在商店的簾幕之後。
收好那枚金色硬币,她招招手,地上的黑皮書自動飛向她身邊。好在上面沒有奇奇怪怪的東西,清爽一如既往。
但趙書墨還是拿起黑皮書在季岩身上擦了擦。
季岩、季岩僵硬的一動不動。